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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不对,这异样的香味让他头脑有一刹那的不清醒,但他掐了掐自己,痛觉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怀中的人的肩膀,试图叫醒她,“小月?”
但没有回应,她像是睡得很熟了。
他拧起了眉,打量起其他人,都是一副熟睡的模样,而外面,刚刚还站得笔直的人,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唯有那个月光下的名为安晏的男人,还直直的站着。
二人目光相撞,男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还是清醒的,不过只有一瞬间,转而变为了了然于心的笑容,视力极好的覃清衍捕捉到那一抹变化,不禁有些奇怪。
十分安静的夜里,男人站在外面,跟他远远相视,没有过来的意思,不一会儿,传来了细小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覃清衍把牧九月抱了起来,紧紧揽着,拧着眉。
那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越来越聚集,像是细小的,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车门颤动了一下,他这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簇簇的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的,拇指粗细,但顶端冒着红光,一大簇从车门挤了进来,像是迫不及待的吸附在了每一个“睡着”了的人身上。
在它们触碰到那些人不久之后,那些人的脸上就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但不大像是那种身体上的疼痛引起的痛苦,反倒是像他们看见了什么,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大部分的人挥舞着双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覃清衍一手揽着牧九月,一手握住长刀,不知疲倦的砍着来势汹汹、源源不断的古怪的枯枝们,但它们太多了又过于细小,总有他遗漏的地方。
于是他很快就发现,有一两根枯枝附在了牧九月身上,那红红的尖端已经刺入了她的皮肤,他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拔下来,只好尽力的阻止再有枯枝趁虚而入。
牧九月的眉皱了起来,她的手忽的抓紧了覃清衍的衣服,嘴里喃喃着什么,不断地摇头,脸色越来越白,手越抓越紧。
她看见湛炀在烈火中苦苦挣扎,她想跑过去拉他出来,却发现怎么也跑不到他跟前。
忽的她又看见博巴克碎成了一片片的,耳边是他痛苦的的哀嚎声,但她伸出手去,碎片从她的手掌穿过,她……无能为力。
她一转身,又看见舟凇慢慢变成了木头,一动也不动,唯一能动的眼睛,落下了两行清泪,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意和痛意。
她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抱住他,毫无意外的,她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用过,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而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身在棋局之中,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凭着执棋人的意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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