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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若冰霜地威胁陆司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信不信我取消婚约,让你得不到苏家半点支持。

  陆司南只回了她四个字:求之不得。

  苏清淼把始末讲给姜郁听,姜郁只觉得他们这个婚不结也罢。

  自古高门大户喜结连理是为了相互扶持、荣辱与共,他们倒好,相爱相杀、提防猜忌,实在是一段孽缘。

  苏清淼不是没想过抽身,但她的个人资产被陆司南套牢了,一部分砸在了海狄,一部分投放到了股市里。

  放弃挣扎的确不会倾家荡产,但就只剩父母及祖上的遗产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继承,会不会被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子抢走。

  倘若她有几分超然外物的洒脱,也不至于被陆司南玩弄于股掌间,偏偏她嗜赌成性,不甘心就这么变成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一心指望着殊死一搏,等来翻身之日,一举赚回赔掉的损失,以雪前耻。

  陆司南就是抓住了她这个心理,让她越陷越深。

  令人唏嘘。

  姜郁不禁庆幸自己帮苏清淼对陆司南也有利,不然哪天陆司南容不得她了,除掉她这个出谋划策的军师易如反掌。

  伴君如伴虎是多少先哲的肺腑之言,她一时竟分不清陆司南是把她当心腹、扔过去监工,还是把她赏给了未婚妻、让她好生伺候,只好埋头苦干,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

  当然这是于公。

  于私,她和苏清淼做起了朋友。

  她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在见证了男人狠起来是多么冷酷无情之后,她们几乎同仇敌忾,一致认为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做主。

  这天下了班,苏清淼请姜郁出来放松,两人暂且抛开工作,相伴去了一家会员制的高档会所,蒸桑拿、做spa,谈天说地。

  兴头上,苏清淼让服务生拿了两壶日本清酒,其实和白干差不多,有六十几度。

  苏清淼跟她打包票,她的人就在楼下候着,保准给她安安全全送到家。

  姜郁在她手底下做事,不好驳她面子,硬着头皮灌了一小杯,接下来就有了第二杯、第三杯,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女人喝到最后烂醉如泥,满脸红晕。

  来找苏清淼要账的席漠燃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心心念念的前妻拄着空荡荡的酒瓶,抬手比着“二”的手势,发现不对又换成“三”,嘴里咕哝了两句,拿手去扶脑门。

  哪怕醉了也要保持端庄优雅,单手支颐,笑靥如花,两颊泛着酡红,像从薄薄的面皮上沁出来的。

  一对星眸里微波荡漾,洇开涟漪,肤色被头顶的灯照得更加白皙,更加匀净,肌理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出,只有纤细的毫毛如初生的婴儿般那样呈露出淡淡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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