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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既然知晓了,还是来信告诉她一声。
整封信言辞恭谨,知礼守节,只是为了说这个罢了。
她两指夹着信函,凑到灯座上,引燃了,扔去地上。
新露见了吃惊:“家主怎么烧了?”
火苗映着她的脸,她脸色平淡,语气也淡:“我已是有夫之妇,岂能与其他男子私通信件。”
新露一听,这才知道信是别的男子寄来的,连连点头,忙蹲下,将地上灰烬收拾了。
信里说的事,栖迟并不在意,她决定买马时就想到这一层了。
圣人碍于其他都护府跟着要钱,早已不怎么过问安北都护府的境况,每年给的援济本就没有多少,听闻去年都没有。
既然如此,如今就算听闻瀚海府有了钱,又岂会说什么?反倒是邕王上赶着去说舌,更有可能招引圣人嫌弃。
如此小事,她不知道崔明度为何要特地写信过来说,而且还不是寄给伏廷,是寄给她。
难道……
她眼睛动了动,想着皋兰州里遇到过他的情形,忽而失笑。
新露抬头,诧异地问:“家主笑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天底下的男人真是古怪,没得到的便记上了,送到口边的又反而不要。
※
城中接连晴了两日,似乎再无风雪的踪影了。
秋霜将马车帘子打起,扶栖迟上去。
她戴着帷帽,登到车上,车夫立即赶车驶出去。
秋霜在外小声问:“家主,凭证还未拿到,要如何是好?”
说的还是那商队出境的凭证。
栖迟说:“再等等吧。”
她暂时也没办法,至少也得先过了伏廷那关才有可能。
她坐在车中,理着头绪,忽而觉得十分安静,问了句:“外面无人?”
秋霜回:“今日街上的人的确很少。”
说话间,车马驶到了城门口,停住了。
“家主,城门落了,出不去。”
栖迟掀开帘子望出去,看见街上走动的人,三三两两的,都是往回走的模样。
城门的确已经落下了。
她看一眼日头,不知为何会落的这么早,难道又是出事了。
秋霜正要下车去找个人问一下,几个骑着快马的士兵冲过来,一路喊:“戒严!各自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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