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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似的余音一直在回响在他的耳朵里。
禾禾,禾禾…….
是楚凌冬在叫他。
郁禾似乎做了很多梦,又像是想起了一些事。多半是一些凌乱的小时候的记忆。
六岁的时候,跟着郁千里学用毛笔。七岁的时候,开始跟着他给病人号脉。十二岁的时候,已开始帮着他给病人写病梦里的郁千里一直都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但在这些属于记忆的梦境,却忽然转到到了济世医院。
在那条住院部与门诊大楼之间的林荫大道上,有个人向他迎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他好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
不知是在梦境,或是现实,却一直都没有看清过这人的脸。
现在这人的容颜却一清二楚,迎着五月的晨光,眉目清晰如画。
楚凌冬迎着他走了过来。
禾禾……
他也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
当郁禾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时间的声音。沙沙的,像是细雨洒落在干燥的大地上。
他聆听了一会儿,意识到是腕表的时针在咔咔地走动。
有双手在不停地摩挲着他的头发与脸颊。所以,他才听到了时间走动的声音。
郁禾的眼睫颤了颤。
几乎同时,他听到楚凌冬的声音,“你醒了。”
声音是喜极而泣的腔调。
郁禾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醒了过来。让楚凌冬放心。
楚凌冬慌里慌张地摁了呼叫器。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进来了几个医生,拉着他的手腕,为他测了血压,又听了心音。
然后,手背上有些被牵拉的疼。又被重新挂了水。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来来往往,杂沓的脚步声。
这样折腾了二十分钟,临走时又交待了一些事项,他们才离开。
屋子里安静下来。
郁禾这二十分钟,已彻底醒了过来,意识也很清醒,他虚弱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镜子。”
已处于忧思过虑状态的楚凌冬,听见郁禾这样说,抽了抽嘴角。
想笑,却还是心里难受。
“不用照了。还是原来那样子。”楚凌冬的声音也恢复了平稳。
接着,楚凌冬的大手摸上了郁禾的脸颊,轻声问:“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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