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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一次的宫缩频率,以及每次宫缩持续一分钟的时间, 让郁禾可以判断,大约宫口还没有大开。
而这个期间却是生产中最持久,最辛苦的阶段。
郁禾按照呼吸法把呼吸放浅、放慢,但依然忍不住断断续续地低吟着。
每一次阵痛来袭, 都让他觉得已处于忍耐的临界边缘,已让他忍到无法忍受, 但等到一下轮阵痛来临,却发现,边缘之外依然还有边缘。而他依然只能忍受着。
有一会儿, 他甚至想哭出来。但哭的话, 不仅有可能会引起伤口大出血, 而且, 楚凌冬大约也会更惶惑。
虽然他没有去看楚凌冬,但片刻前,楚凌冬惨白的神色, 以及哆嗦的手指,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低垂着眼帘,郁禾却不敢闭上眼睛。闭眼, 只会让他更加凝神与疼痛。
晕沉沉中,他听到楚凌冬的声音,“我看到你买的婴儿衣服了,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宝宝吗?”
郁禾强迫自己把耳朵与心,分一部分出来给楚凌冬。
“嗯。”他低声哼了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楚凌冬轻轻地拥着。
而自己的一只脚踝,也被他用手时轻时重地按摩着。
因为经常为他按摩,楚凌冬的力量控制与手法已十分娴熟。
郁禾又把一部分注意力分在了楚凌冬的手指上。
疼痛似乎有一会儿,像是和缓了很多。
当再一次阵痛来临时,郁禾听到楚凌冬在他耳边轻声问他,“你给我们的宝宝想好名字了吗?”
同时,楚凌冬的手又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地捏揉着。
名字吗?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早产,他并没有及时这个孩子想什么名字。
而且在潜意识里,他认为许安或许并不愿意这个孩子的名字由他来命名。
郁禾艰难地摇摇头,还想表示什么,但下一刻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一下子支配了他的所有感官。
郁禾忍不住叫了一声。毛巾从嘴里落了下来。
同时,楚凌冬把胳膊送到他嘴边,郁禾死命地咬在嘴里。
楚凌冬的头轻轻地抵在郁禾的额头上,嘶哑着声音说:“用力,再用力。”
只有这样,他似乎才能分担一部分郁禾的疼痛。
宫缩的间隔频率越来越短,时间却越来越长,宫口应该已处于完全打开的状态。
郁禾整个人如同落在水里,全身湿淋淋的。
楚凌冬一直在他耳边轻言慢语地说着话,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他,一只手给他按摩手脚。
中途,也有几次去舔郁禾由于脱水,而干裂的嘴唇。缓解他的干涸与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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