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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灼顺从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几分,霍裘揉了揉她乌黑的发,凌厉的剑眸扫向安夏:“晚膳前将你们主子唤醒来。”
如今正是春困夏乏的时候,唐灼灼是真真儿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再加上这几天累得够呛,几乎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梦里是阴冷的湿牢,呜呜咽咽的悠曲一声声地响,从四面八方飘散过来,唐灼灼走了一间又一间的牢房,每一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直到到了最后一间,她见到了蜷缩在角落的那个人。
她下意识里觉得背影十分熟悉,可还没等到他抬头,这梦就倏尔停止了。
唐灼灼手指微动,睁开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来,见到屏风后坐着的男人端正肃穆,捧着一面折子,半晌岿然不动,她瞧着瞧着,竟有些痴了。
霍裘将折子放到案桌一角,无奈起身,小姑娘才睡醒,迷迷糊糊的眨着眼睛,见他到了跟前,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伸出两条胳膊,松松垮垮地吊在他脖颈上,小孩子一样的耍无奈,哼哼唧唧的没个正行。
“这成什么样子?嗯?”虽是这样说,声音里却分明是溺宠无奈居多,至于责备,那是一丝也没有的。
唐灼灼瘪了瘪嘴,尖细的下巴磕在他的杏黄色的四爪蟒袍上,又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对男人的口不对心见怪不怪。
“妾睡过了时辰?”
霍裘摇头,道:“孤适才派人去问过,父皇还在昏睡之中,暂时见不了人,今夜就去乾清宫守着。”
这就是说,这几日都不会有太多时间回东宫?
唐灼灼垂下眼睑,眸色清浅,现在已经八月初了,再过不到半月的功夫,一代帝王就要归于尘土,名字只会在史册里记载,成为竹简书页上一行行冰凉端正的字迹。
“殿下也要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前头才解了蛊,又患上了瘟疫才好没多久,再禁不住劳累了。”她极低地抱怨,沁甜的香味直钻入霍裘的鼻尖,他心头一软。
往日里那些纨绔子弟的调笑,他向来引为无稽之谈,直到今时今日,他才体会到被一个女人勾得不想踏出屋门是个什么滋味儿。
偏偏那娇气包什么也没做,只是哼哼唧唧叫他搂着说了好一会子话,他竟就有了一股子荒诞的冲动,以往的冷静自持通通土崩瓦解,在她身上溃不成军。
直到太子殿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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