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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精兵时还要紧张。

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吧。

所以濯黎出借神兵青矢之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帮了她一把——

虽然他十分看不上卫桀这种参杂怒火仇恨、毫无逻辑的枪法，却抵不过对方手持的毕竟也是上古赫赫有名的神兵。

倘若真立于可能随时丧命的沙场之上，多余的情绪只会给敌人更多杀掉你的可乘之机。

所以狠心在她初入昆仑时不加反应、在她挨打时不施援手、在她难过时不予安慰，因为他和西王母似乎都知道雩岑不可能一辈子怀着对清微府的希冀生活下去——所以他隐忍着没有阻止西王母对她看似放任实则培养、逼迫她形成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野兽意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没有人失去了对他人的倚靠便活不下去。

终究啊，今日忍不住出手相助的他还是舍不得已经肄业、自知独立的她再受什么无谓的伤害了。

这样便已经很好了。

雩岑之前是没有见过他的——也许有，他在她还在襁褓之中身入清微府的时候便忍不住在贺喜的人群中偷瞧了她一眼。

明明是个树妖，如他一般的黑发玄眸倒像个人族。

虽然看起来别扭的很，倒不知为何，他却隐隐生出了莫名的亲切感。

………….

什么天定良缘，不过是个笑话，他身居高位十数万年，又是在神魔大战中取得不菲战功、声名远望高扬整个上界的男人，凭什么跟这个小娃娃连在了一起。

……………

也许是十数万年的孤寂？——还是注定的缘分？愈来愈符合他胃口的性格？抑或是那张脸？

濯黎觉得似乎是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漫长到他十数万年波澜无惊的生活和短暂的后知后觉间得到的名为爱意的情愫。

此刻他只知道，她足以搅动他今后可以一眼望到头的漫长生命。

……………

两人相对着却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身边陆续清理、散场的繁杂人影从旁飕飕而过，时间却像被禁止了一般。

愈发偏西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衣袍上，拉出了两道一长一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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