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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泷夫妇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甚是配合程安玖,几乎是有问必答。
也因此,程安玖才能全面的了解到,生活中的朱清柔,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童年便遭受不幸,所以,她是个活得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而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她不得不伪装自己,像一只刺猬一般,尖利、泼辣、刚强,偶尔还自带点儿攻击性。这样的朱清柔与一般温婉的闺秀大相径庭,有个叫欧阳绍的世家男人看惯了温室里的小花,偶然遇上一个小辣椒般呛人的女子,便觉得有趣,出于征服的欲望,百般手段哄骗了年少无知的朱清柔,二人有了首尾后,欧阳绍始乱终弃,只给了一笔钱银就将朱清柔给打发了。
彼时,朱清柔方知自己遇人不淑,心头悔恨泣血,只是欧阳绍出身世家,乃是高门大户,她这种无根的浮萍弱女想要申诉报复,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最让她觉得晴天霹雳的是,她居然怀上了欧阳绍的孩子。带着无限彷徨和苦痛,朱清柔留下了腹中的孩子,在无数白眼和嘲笑下艰难产下了一个男婴,可惜男婴三岁的时候染上了风寒,不幸夭折了。
朱清柔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意志消沉度日,按袁泷妻子刘氏的说法,朱清柔那会儿已经产生了厌世轻生的念头,只是她看得紧,所幸没出什么大事儿。丧子之痛一年后,朱清柔终于自己想开了,慢慢走出了悲痛,也能积极的面对生活了,刘氏总算放下了心,只是她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清柔就进了那什么毓兰教,还成了教会虔诚的信徒。开始袁泷夫妇都反对,只觉得那不知所谓的教义处处都在蛊惑人心,生怕朱清柔进的是邪教,为此,甥舅之间的关系一度很是紧张,最后朱清柔搬离了舅舅家,住进了教会,而舅舅也因气恼,不愿再去管这个越发叛逆不受管教的外甥女。
然计较起来到底还是自家骨肉,袁泷念着朱清柔乃是胞姐的最后一点血脉,自是做不到从此不管不顾。而朱清柔心里也感念着舅舅舅母的恩情,也时常有回家看看二老,将自己生活上的一些事情,说与二老听。
袁泷夫妇始知,朱清柔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一位名唤白鹤亭的行商,白鹤亭出身普通,却是个有些小聪明,又踏实肯干的小伙子。开始的时候,袁泷生怕外甥女再一次识人不清被骗,可后来,朱清柔带白鹤亭回家里吃饭,袁泷仔细观察后又盘问了他一些问题,发现此人是个颇有理想和抱负的男子。虽然士农工商里,商是排在最末等的,但袁泷却以为,白鹤亭心思灵巧,是天生的经商材料,清柔要是跟了他,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总比嫁个庄稼汉子,成日里在田埂上辛苦劳作强,至于出身这问题,却是更加对口,应了句老话:门当户对。
夫妇二人原本也是极看好二人的,只是白鹤亭为了做生意,时常要往南境跑,有时候一去就是三个四个月,就连定好的婚期也因为白鹤亭无法按时归来而不断延期。清柔对此颇有怨言,二人见面时,矛盾摩擦也是时有发生,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最后一次是去年十一月,白鹤亭要去南境与楼月国的交界口做贸易,告诉朱清柔要这一趟约莫要等到景耀五年二月来能回来,给袁泷夫妇和朱清柔留了些银钱后便走了,后面朱清柔因毓兰教的问题再一次与袁泷产生分歧,甥舅二人不欢而散,至此后,袁泷夫妇便再也未见过朱清柔。再后面,他们就去京兆尹衙门报了失踪案,一段时日后,就是看到了容彻通过泥塑还原出来的死者画像,确定死者便是他们的外甥女朱清柔。
一口气听袁太太讲完了朱清柔的故事后,程安玖和范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难以想象,命运加诸于这个年幼失怙弱女的磨难和考验,竟会这么多,她这一条人生路,铺满了荆棘和血泪,该走得多么的悲怆坎坷?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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