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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月的牢狱之灾,日日提心吊胆,夜里怕是没有睡过好觉吧。
华重锦伸出手,试图抚平以禅眉间的蹙纹,却不妨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他原本弯着腰的,不得不坐在床榻上,任由她握着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她梦呓般嘟囔了句什么,眉头放松,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做了个好梦。他盯着睡梦中的她,只觉少了白日里的端庄冷淡,看上去乖巧至极。
华重锦舍不得放开她的手,怕她又睡得不安稳,只得在榻上枯坐到天明。
翌日一早,晨光自窗子里流泻而入,透过账幔,影影绰绰地照在华重锦身上。昨夜,他彻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才眯眼假寐了会儿。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睡得正香的女子。
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鼻子挺直而精致,红唇滟滟,睡容恬静至极。
她的手依然抓着他的,素色衣袖上,绣着缠枝紫薇花,与他深色衣袖上的鹰纹交叠在一起,轻柔艳丽和冷硬威武形成强烈的对比,然而,瞧上去却又分外协调,一如那些缠绕的枝条,别有一番缠缠绵绵的韵味。
他轻轻舒了口气。
夜影昨夜没来,她也睡了个好觉。
他轻轻伸手,想趁着她还不曾醒来,掰开她的手回到卧榻上。不然,倘若被她发现,还以为自己轻薄了她。
以禅其实早已醒了,当她发觉自己紧紧抓着华重锦的手时,便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还不及放开手,便觉得他一动,醒了过来。
她只得闭眼假寐。
她察觉到他松开她的手指,坐在床榻上久久凝视着她,虽说闭着眼,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在他面上流连。最后,他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颊,将她的锦被向上拉了拉,起身离开了。
直到确定他已经出去了,以禅方睁开眼,只觉被他摸过的半边脸颊早已火烧般烫了起来。
华重锦并未回卧榻,而是悄然打开门,走了出去。
宋霄快步迎上来,轻声问道:“都督,夜影居然没来,是不是他不会来了。”
“不会的,他的属下都已被抓获,只他一人逃脱,回了北戎国也难逃其咎,他定会留下来报复。一会儿留心下船的每一个人,一有可疑之人马上禀告。”
听闻夜影很会乔装,原本他就不知他的样貌,倘若再乔装只怕更不好找。
华重锦眉头紧蹙,夜影昨夜没来,反倒让他的心越发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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