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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船,依旧订的是上层的舱房。比她来时渡船上的舱房更大更华丽,床榻上还垂了轻纱账幔,临窗处还设了一个卧榻,坐在那里朝外瞧,正可看到外面河水。

  待到收拾妥当,大船张帆出了渡口,顺风顺水向离州而去。

  以禅方才留了心,并未见华重锦上船。

  红绒似乎知她心思,拦住一个兵士问:“华都督不回离州吗?”兵士答道:“吉州有些要紧事没办完,华都督要过两日才能回,他特意命我等沿途保护谢小姐,若有事可随时传唤我们。”红绒便说无事,让他们自行散去。

  因来时晕船,这次提早在郎中那儿拿了药,上了船便含在口中,倒也没觉得晕。在船上闲得无聊,以禅便到祖母房内去消遣。老夫人一见她和陆妙真进来,忙招手道:“来来来,正说人手不够呢,进来俩送银子的。”

  原来谢老夫人在罗府居住了这些时日,跟着罗老夫人学会打马吊了。在船上闲得无聊,便招呼红绒翡翠想玩会儿,正愁凑不够人。以禅和陆妙真这次得了赏银,俩人又不怎么会打马吊,在她眼中可不就是送银两来的。

  以禅笑道:“祖母可别小瞧我们,虽说我们有银子,却不一定会输哦。”

  谢老夫人眯着眼笑道:“如此,那便试一试。”

  翡翠让了位,以禅和陆妙真落了座,认真听老夫人讲解了一番,觉得也并不难。她打了两局,渐渐熟络起来。

  在吉州织造局,以禅忙着刺绣也无暇想别的事,这会儿要回去,方惦念起家中和锦绣坊诸事来。

  “这次在吉州住了这么久,不晓得焕儿是不是忘了我这个姑姑了。”

  谢老夫人盯了会儿牌,慢悠悠摸了摸耳朵,说道:“远山来信不是说了吗,焕儿成日里要找姑姑,怎会忘了你。”

  “也不知锦绣坊怎样了。”她和陆妙真不在,也不知锦绣坊如今能不能接到活。

  她这里心中忧虑,谢老夫人已经连赢四局。以禅自诩自己的牌也不错,人也不是笨到不会打,怎么回回都是祖母赢呢。

  谢老夫人得意地命翡翠将三人跟前的银两拢到自己跟前:“早就说了吧,你俩是送银两来的。”

  陆妙真笑吟吟道:“老夫人这牌技我们自叹不如。”

  以禅深觉奇怪,留了心,很快发现,祖母和琉璃虽说不怎么说话,但眉眼交流却不少。且祖母小动作很多,不是摸耳朵便是手指轻叩桌子,巧合的是,琉璃打出的牌总是祖母缺的牌。

  以禅不禁失笑,居然还可以这样打?她将牌一推,嚷道:“不玩了不玩了,祖母你使诈。”

  “说什么呢?做人要输得起。”老夫人哪里肯承认,嘴里说着话,手下却不停,将面前的银两全收到了钱袋里。

  笑闹间,时候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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