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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水桶直接扣人脑袋上的行为,高一时年少气盛的盛夜行没少干过。

  “没事儿了?没事我回去睡了。”他往楼上走。

  “一群孬货,”李定西朝挑事儿的人咽口唾沫,扯了扯歪斜的衣领,朝盛夜行喊:“哎!老大你不上课么?”

  “不了,我请个假,”盛夜行头也不回,“路见星发烧了。”

  我操,路见星发烧关你什么事儿啊?

  李定西昨晚喝多了,宿醉醒来喉咙哑哑的,没敢多说话。他今早六点才摸回宿舍,差点儿被明叔逮了个正着。

  他之前有段时间每天凌晨三点就说梦话,比闹钟准时,还带点儿北方口音,醒了之后盛夜行问过他好几次到底哪儿的人,李定西总哽着喉咙说自己本地的。

  说梦话的习惯改不了,李定西总怕晚上睡着睡着就被盛夜行揍晕在床上。他花了好一番功夫相信这位大爷不会乱发病后,才安心在寝室住下。

  高一的时候,盛夜行经常半夜辗转难眠,往阳台上站着抽烟,一抽就是一宿。

  每逢太阳升起,盛夜行体内的躁动因子作祟,惹得他只能在厕所里用拳头砸墙,每次砸得一手血,再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到后来,盛夜行甚至在李定西不在的情况下,学会了自己单手用酒精和纱布包扎。

  也尽量不让它那么像白甜糯米粽子。

  盛夜行没想到的是,路见星发个烧都固执地要去上课,浑然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儿。

  病人都不介意,他又不是医生又不是白衣天使,自然懒得管,迅速换好多的校服外套,站在寝室门口吹口哨,“路见星,你到底能不能行?”

  “我行,”路见星攥着书包带子小跑跟上,脸蛋在冬日清晨里发红,“我特行。”

  “厉害啊,”盛夜行笑得特别坏,“你还挺贫?”

  路见星看他笑得好看,脸发烫,也不知道是自己烧着还是怎么,问:“贫是什么?”

  盛夜行在这一瞬间,对路见星感觉又增多了。

  倒不是说多了多少好感,只是觉得他或许会成为路见星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存在。

  自己在他最重要的成长期,潜移默化地用一支黑笔往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或者说,是在纸上画画。

  画五彩缤纷的画。

  遇上路见星,他口中的“你他妈能不能跟上我啊”都变成了“能跟上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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