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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你……你别这样,住手!”

  盛灵渊冷笑。

  宣玑慌忙扯开那些缠绕的火焰色细线,可是“线头”太多,他当年设计这个禁术是自己瞎琢磨,没想到实际应用,那时只是发狠地幻想,要像蜘蛛一样缠死对方,不料还有要解开的一天。

  于是“剪不断、理还乱”,越急越找不着头绪。

  宣玑终于崩溃了:“我求你……灵渊,别这样……求你了……”

  盛灵渊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进了领口,他倏地一愣,艰难地抬起手,摸到了一点湿意。

  他冰冷又讥诮的微笑被茫然冲散了,迟疑着扳起宣玑的脸,又像被烫了一下,缩回了手。

  宣玑……哭了。

  不是眼眶发红,能靠瞪眼瞪回去的一点泪意。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识海里嚎得震耳欲聋。

  那眼泪压抑而悄无声息,肩头绷得好似铁铸,只有手不停地抖。

  盛灵渊呆住了。

  从他知道山盟海誓是单方面的那一刻开始,心里的火就越压越旺,脑子里那堆“嗡嗡”的杂音就没停过,还没地方发泄——他既不会破口大骂,也不会摔锅砸碗。

  他一直处于爆炸边缘。可是这一瞬间,他的怒火就被那惊心动魄的眼泪浇灭了,理智缓缓回笼,他有点无措起来。

  一个陌生的念头“无中生有”,盛灵渊想:“我伤了他的心么?”

  禁术中火焰色的细线摊得到处都是,快把他俩埋在一起了,盛灵渊抬了抬手,似乎要摸一摸宣玑的肩背,却又没敢往上放,正犹豫时,他身上忽地一松,某种隐形的束缚离开了。

  满身满地的细线化作火光,钻回到宣玑身上。

  禁术被主人破开了。

  宣玑蓦地别过脸要走,盛灵渊出于本能,悬着的手飞快地落下,一把按住他。

  “解开了,”宣玑为了让自己声音稳一点,压得很低,“臣失礼,能告退了吗?”

  盛灵渊张了张嘴。

  宣玑一侧身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陛下说‘不伦不义不知趣,太难看’,还真是难看,让您给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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