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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借贷生财,本就是商贾贱业。朝廷操持,失了颜面不说,若是挪用仓廪,将来遇上灾祸,要如何处置?”就算面对天子,司马光也不肯让步,立刻道,“再者,借贷之事,总归是为了钱息。官家如百姓父母,哪有父母向儿女索取钱息的?”

  若论辩论,赵顼是万万不成的,立刻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王安石。这常平仓的借贷,可是关乎其后不少政令的,有天子首肯,王安石也上前一步,沉声道:“此法并非尽取仓谷,自会留下籴本。借贷也是为了救助穷苦,难不成仓中有粮,却要坐视百姓借贷高利,落得破家吗?况且粮谷频繁出入,也能避免存粮陈腐,钱息更能充盈国库,有余力操办更多事务。”

  司马光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两分的息钱。只是修水利,又哪称得上救苦?征调民夫,靡费钱粮,皆是害民。秦二世而亡,不正因此?若是失了民心,修成水利又如何?”

  这话可太诛心了,还正正落在了最近小报上谈及的郑国渠和都江堰上。再好的水利,也没能让秦国千秋万载,不还是只传了两代吗?

  王安石皱紧了眉头:“君只观大义,那些地贫缺水的百姓,又有谁放在眼里?只三年五载,换三代五代,这才是水利之益。欲富天下则资之天地,正是此理。”

  这向天地索取的做法,司马光最是看不惯,立刻反唇相讥:“天地所生,财货百物,止此之数。不在民,则在官。修水利,不过虚耗民利,实乃夺民之财。”

  这简直是指鹿为马了。王安石怒道:“耕种得益,施肥灌溉,田亩自然能增产,天地所产怎会是定数?”

  “肥料亦是人产,耕作更需耗时耗力。况且若不轮作,上田肥力亦要耗尽。这岂不正验证了天地所生有定数?”司马光可不认同王安石的“开源”说法。天底下的财货只那么多,哪有花些手段,就能增产的?只要于民相争,必然会损害百姓的利益。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什么,不由恨声道:“偏有些人,异想天开。就似那杀虫之药,花钱无数,可寻得了法子?不过是有违天理,难以办成罢了!”

  会说这话,自然也是积怨许久了。在司马光看来,一切祸患,皆因凌霄子那妖道而起。若不是他制出了炸药,天子兴许还没有攻打河湟的念头,更不必设新法敛财。现在倒好,一个小道,也能称“先生”,还放言要制什么农药,简直荒唐至极。

  赵顼听两人争辩,正有些头昏脑涨,听到农药,突然一个激灵,开口道:“司马卿既然如此说,不妨招来通玄先生,问问此事。”

  是啊,若论凭空生财,还有谁能比精通造化大道的甄琼,更胜一筹呢?既然不能说服司马光,不如招来甄琼,问上一问。若他真制出了农药,岂不恰恰反驳了司马光的理论,给新法找到了依据?

  没想到自己一句,竟然让天子传召那小道,司马光也不由沉下了脸,却未再说什么。与那妖道当庭对质,也不失为一种法子。若是能让天子看清那人的真面目,这新法反驳起来,也更有把握了。

  王安石闻言,也是一怔,却也闭上了嘴。他可比司马光更了解甄琼的本事,况且那小道行事不拘,让人难以揣测,说不定对上司马光这道德君子,反而更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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