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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城,官府衙门所需的物资,皆由京师诸行供应。难免就会出现官吏贪腐,多拿多要之事。而所有衙门里,以宗正寺最为可怖。张口的都是皇亲国戚,不狠狠咬下一块皮肉,哪能让人走脱?可是即便如此,索要一万贯,也超出了常理。一家铺子,一年才能赚上多少?就算调味铺因新糖得了巨利,也禁不住人如此拿捏啊!
居然是宗正寺。韩邈冷冷一笑:“该来的,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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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咱们这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些?”喧闹的酒楼中,宗正寺的寺丞端着酒杯,对座上人赔笑道,“一家调味的铺子,又能赚多少?若是逼得人反目,告到相公那里……”
“他一个偏宗的,还能得相公照拂?”座上青年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可是打听过了,那姓韩的去岁跟安阳大宗闹了一场,茶行的买卖,都被大宗收了回去。这才转头经营调味和香水铺子。来到东京,也只见了韩相公两面,能抵什么用?”
寺丞听了,连连点头。犹豫了下,还是道:“只是一万贯……”
“他家那香水铺,一套香品就要四百多贯,半年就卖出两百套,能缺了钱?”那青年忽的坐起身,面上也露出了狠色,“我如今不动香水铺,只谋调味铺,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这算什么面子啊?还不是香水铺目标太大,连宫里贵人都用着,一时半刻不好下手,才转向调味铺吗?再说了,人家香品卖得贵,也是真材实料,又是玻璃瓶又是名贵香料,下了不知多少本钱。哪能赚这么多?
然而心里腹诽,那寺丞也不敢明说。这位高衙内,可是高遵裕的爱子,当今高太后的堂弟。这不官家一继位,高遵裕就被派去出使西夏,现在擢知保安军,主管西路羌部,显然是要大用的。对于这种炙手可热的新贵,谁敢怠慢?
唉,怪就怪那韩邈。好好的一座靠山,也不知攀附,还要得罪安阳大宗,这不是明摆着让韩相公厌弃吗?他这等小人物,夹在中间,整日也是提心吊胆。只盼能安安稳稳替高衙内办了差事,躲过这一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昨天说的不严谨。
乌台诗案本身,是跟沈括无关的。所有同时代人,包括苏轼本人,都指明是“李定、舒亶、何正臣三人”构陷诽谤,根本没提过沈括。
关于沈括之前究竟有没有向神宗递条子告小状,说苏轼的诗文不敬。野史里有记载,但从沈括去见苏轼,到乌台诗案爆发,整整隔了五六年时间。而那时沈括因为告王安石的小状,已经被踢出朝廷中枢了。
而不论是有此事,还是没有此事,沈括也都不没有跟那些聪明的政客一样,牵连甚广,不死不休。以他的情商和政治手腕,也就会打个小报告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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