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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第一次来朝阳殿。作为嫡长子,就算不受宠,地位也摆在那儿,曾经是跟着席明德来过三次宫宴的。
只是席明德不喜欢他,这种场合之前也只严厉警告不准他说话,更不准做任何逾矩的行动,席存林往往只跪坐那两三个时辰一言不发地就离开皇宫,经验还真是不多。
若今日跟着席存林来的是他的嫡长子席元衡,他倒还不至于那么担心。大儿子席元衡外表看起来粗犷,心却是极细的,也不容易吃亏,来这种场合更加适合。
偏偏宫中来传宫宴的口谕时,內侍特地说了皇贵妃想见一见席向晚,最后席存林只得带着席向晚入了宫,担心得简直头发都要掉光了。
他家的幺女,娇滴滴柔柔弱弱的,进宫里还不得吓坏了?
也不能就因为丫头和宁端订婚了,皇贵妃就接着宫宴的机会将人喊进宫里来吧?
席存林面色严肃地和一位同僚问了好,又转头看向静静跪坐在身旁的席向晚,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纠结。
满殿的男臣子、成□□人和少年郎当中,一枝独秀的席向晚实在是太出挑了。
都怪夫人将阿晚生得颜色太好,不言不语也泯然众人不了。席存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身旁的户部左侍郎向席存林搭话,“席大人,看那头。”
席存林闻言顺着往斜侧边看了过去,尚不知道左侍郎说的是谁,第一眼就见到一名在众位最少也是三四十岁的官员里头最出挑那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
这少年和其他少年郎不一样,并不是坐在父母身旁,而是和另一个看起来略年长一些的同龄人一同坐在位置前。
不用多看,席存林就猜到了这是谁。
——能以这个年纪,在宫宴上坐于家主之位的,也只有樊家的嫡长孙,樊子期了。
席存林颔首,保守地称赞道,“真是年少有为,不愧是樊家倾力培养的下任家主。”
户部左侍郎微微一笑,“差一点,就和席大人成为亲家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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