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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想好的几种说辞, 这会儿好似断了线的珠子, 在心底散落的七七八八, 不知如何串起。
毕竟她惹陆锦珩不悦,今日也非首次了。到底是将过去的略过不提,还是为表诚心从头说起?
纠结一番的唐婉, 心里没个决断,额头和手心却都冒了一层冷汗。
“先前在堂上, 没发现你是个哑的啊。”陆锦珩懒懒开口, 隐含催促。一双黑瞳笼着寒烟儿向唐婉的方向瞥了瞥, 又是轻蔑, 又是嫌恶。
听陆锦珩说这话,唐婉应时打了个寒颤。
打小生活于这种家族, 她见的识的也都是些同自己身份相当, 亦或更高的豪门贵胄。故而这种高高在上的嘴脸唐婉并不陌生, 只是这种表情都是她们对旁人的,这还是头一回亲身承受这种轻鄙。
看着陆锦珩面色上的不喜,唐婉认为这种印象是打从二人初见时便埋下的。故而她打算还是从第一回 的误会说起。
“婉儿是特意来向世子赔罪的。”唐婉先表明了下本意,接着说道:“世子可还记得端月的淞阳湖畔?”
本以为陆锦珩记得不记得,至少会流露出两分好奇来,可唐婉停顿了良久,发现陆锦珩的目光只盯在一枝桃花上,根本不似思考她的话。
抿了抿唇,唐婉只得如唱独角戏般自己将话接续下去。
“那日十五,婉儿去淞阳湖畔的隆兴寺上香,因着佛前虔敬久跪,回到马车上时头昏难忍,不敢颠簸启程,故而马车挡在道中阻了旁人的路……”说到这儿,唐婉的头略略低下,后面那句‘惹得世子不悦,飞车擦身而过。’尚未说出,便哽住了。
身为伯府千金骄横恣肆惯了,除了杀人放火有什么是她唐婉不敢干的?可如今竟要为这丁点儿破事郑重其事的与人道歉,委实令她觉得屈辱。
“过来。”
唐婉正垂眸噙泪之际,忽地听到陆锦珩吐出这两个字,不禁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动静夸张的她自己都能听到。
委实是因着这短短二字太过温柔!如初春时堪堪破了冰的溪流,温软流淌,春意盎然。
一瞬间,唐婉想起自己的手帕交们,私下里闲聊过的那些“驭夫经”:
‘百炼钢都难敌绕指柔,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消受得起放低了姿态的贵女!”
“纵是铁石心肠不知柔情为何物的兵鲁武将,也敌不住美人儿的两滴眼泪。”
这些话于脑中翻涌而过,唐婉不自觉的檀口微张,重而压抑的向外吐着气,只觉紧张的情绪复又添了一重。
陆锦珩先前对她的冷淡,难道只是装的?见她流泪了,他就心软了?
思及此,唐婉的脸上莫名泛起一抹羞赧,不敢抬头却缓步朝着陆锦珩挪动,只觉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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