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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看向了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带来的人,已经被人制服了。
有几个他还认识。
是程棠的人,他在银海见过。
“你们是一伙的!”他咬牙切齿,“程棠!我哪点碍着了你!”
程棠说:“在我银海暗度陈仓,瞒天过海?当我是瞎了吗?”
乔厚德双目通红:“我都答应分利给你,你人前是人人后是鬼!不过是运了货!钱能解决!我也请过你来桂西!”
程棠冷笑:“什么玩意?我从来不稀罕那吸人血的洋烟!那玩意邪气,我忍了多久?给你提了多少醒?当我程棠好说话?我就让你看看我好不好说话。”
乔厚道狠狠盯着他,他眼眸一转,突然又看见了死在雨里的张千金。
雨实在大极了,嘈杂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雨声,连血腥味都冲进了沟里。
“那你呢,方金河?你就这样正义?”他红着眼睛满脸阴狠,声音嘶哑,“你手上可没少人命,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我家破人亡?”
方金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无悲无喜,平静而冰冷,雨水将他的短发打湿,细边的金框眼镜被推在了头顶,一双利剑般的眼睛终于完全打了出来。
“并不是我要你家破人亡,而是你一手造成。”他顿了一下,又说,“乔司令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看了一眼张千金的尸体,“令夫人抽的洋烟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你自己贩卖?她今日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他垂着眼睛,盯着他,“因洋烟家破人亡的着实太多,乔司令难道不知道吗?那么正在贩卖作恶的你,又有什么理由逃过此劫。”
“说到底,你夫人是因你而死。”
乔厚德的眼睛被滴进了雨水,方金河的声音仿佛淬着冰霜和刀刃,“喜新厌旧冷待她的是你,让她静如枯木、动若癫狂的也是你。既然娶了人,就该好好对待。我也有夫人,但我夫人是我心头肉。你夫人呢?对,还有你儿子,啧啧,养不教父之过啊,难道不都是因你而起?
方金河示意阿云将人绑好,方金河站了起来。程棠将手里封了口的皮袋抛了过来来,方金河接住。
他从乔厚德的手腕抽出伞尖,将伞打开避雨。
他晾了晾手,打开袋子粗略的一看。
没错了,乔厚德藏起来的账本,纪录了他这些年的钱财出入,甚至可以延伸查到命案,正是他缺了的证据。
乔厚德得跌了。
方金河瞥了眼被乔厚德打得半死的乔严,而平阳的巡警也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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