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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在狭小的房间里面掀起了惊涛骇浪。
方岚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偌大一个房间却无多余的摆设,除了一榻一桌外空无一物。此时阴风猎猎,她像被阵风卷起一样双脚离地。巨力袭来,猛地又将她掼倒在地。
方岚挣扎着想爬起,却哪里还来得及。前后不过数秒钟,她就已经被这狂风甩出了房门之外,只记得临出门前最后一眼,她看到了童道婆嘴角下垂满面怒容,闭上了雪白玻璃珠般的盲朦双眼。
第7章 嘉陵江
詹台一样也被甩了出来跌在她的身边。正屋的房门紧闭,詹台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门前哎哎喊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呢?”
“哎,老婆子,我来一趟不容易,你好歹给我爆点料让我撑一阵子啊。家里连瓜都吃不起了你忍心看着我忍饥挨饿瘦脱了相吗,啊?”詹台趴在门上砰砰敲着房门,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无赖样。
童道婆像是早料到詹台不肯善罢干休,在房内冷哼一声:“本就不该你去掺手,这样多管闲事,你是想早些来跟老婆子做伴,活腻味了吗?”
“你若定要查,千厮门大桥自北向南数三个桥柱,自去找罢。”
两人骑着电瓶车往回赶,方岚坐在詹台身后一路沉默,来时与他玩笑的轻松心情再不复见。
詹台以为她还在为童道婆的事情不开心,便微微坐直了身子,侧身安慰:“童道婆性情不定喜怒无常,一时嫌弃人穿戴不端样貌丑陋,一时嫌弃人心思不正闪烁其词。”
“我来十次,能见到她不过一半次数。见了面,又十有八九总要被她丢出去的。你被她丢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方岚轻轻嗯一声,又问:“童道婆性情这么古怪,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詹台一下子来了精神,扭头对方岚说起往事:“几年前我在成都,替一家青年旅舍摆平了挺棘手的闹鬼问题,老板挺高兴,留我在青旅住下。”
“住下就住下呗,反正不收我钱。就这么住了快一年,有天早上旅社门口闹哄哄,我凑上前去一看,才知道前一天晚上有人送来一个弃婴,就摆在旅社门口的台阶上。”
“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把孩子抱起来,叽叽喳喳指手画脚,话说一箩筐,做事的却没有几个。”
“等我挤进去见到孩子,才知道为什么。”
“那个弃婴双目如蒙上一层白霜,瘦弱不堪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看起来是一个重病将死的婴儿。”
方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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