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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稍微皱了一下,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拂了拂手,也没什么确切要听或者不要听的意思, 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大皇子,总是与白里不和。
不过还是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儿臣听闻,丞相大人是个女郎。”
“一派胡言。”
皇帝完全没想到白景承能说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
“父皇,您还请听儿臣解释……”
“再多言语,禁足罚俸!”
“父皇!”
白景承依旧不依不饶,这件事只要捅到父皇的面前, 便是实打实的大事,只要是能让父皇知道,那禁足算什么。
白里永远消失,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儿臣是父皇的亲生骨血, 血浓于水, 自然是比那白里心更向着父皇, 还请父皇看此画。”
皇帝听到他的荒唐话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本想着让他滚出去,少让他看着心烦, 却见他一脸笃定的样子。
于是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在跪在地上的白景承面前转了一圈, 之后一把抽过他手里的画卷。
这张画虽然纸张粗糙,墨汁的味道也让人难以接受,但画工不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栩栩如生。
画上面清晰的是一个小姑娘,梳着两个羊角辫,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那包里面似乎装着一些药材,药材看着像刚采的,上面还沾着些泥土。
这些细节都清晰到位,显然,皇帝看了出来,这画上的女孩像极了白里。
“这是什么?”
皇帝冷着脸发问。
“这是儿臣的一个,一个朋友,外出游历,在民间留宿的时候,那家里的农妇听说他是京城来的人,便一定要儿臣的朋友答谢一下他的恩人,还说他的恩人就在京城里,名气很大,而且长得漂亮,只要她画出来,其他人便一眼就能认出。”
白景承顿了顿。
“因为朋友是留宿在别人的家里,所以不能推脱这种请求,一边听着那农妇讲过去的故事,一边等待着。那农妇说,当年就是这小姑娘,采摘草药,救了她一命,还说那小姑娘极其懂医术。”
皇帝的表情有些微妙,这画中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白里,或者是白里的姐妹,但是他们家里,只生了白里,和他哥哥两个男人,那这画中的孩子,是?
难道是恰巧长得相似?
“父皇,若只是恰巧长得相似,倒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这小小年纪就如此精通医术的孩子,可并不多见,白里丞相当年,是恢复科考的第一年,很多很多检查遗失,凭她的能力,想躲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白景承一点一点地往火上浇油。
“何况,白里丞相一直瘦削,未生胡须,也不曾有喉结,这些都是因为体弱多病,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够了!一派胡言。”
皇帝的心神明显动摇了,但是这丞相,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发现是女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荒谬之至,若是真的,那他作为皇帝的威严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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