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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里带着责怪,“你是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乱动什么。”
张凌烟就是想活动活动手脚,但是心中憋着的气让她不愿开口求张启山,她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但是手指头还在尽力的动弹着。
张启山这才明白了,于是握住了张凌烟的手,帮她活动手指和关节,动作极其轻柔,生怕自己手劲儿一下没收住伤到了她。
一番功夫花下来,张启山觉得自己的腰压得更酸了,但是他只是咬紧了牙关,将不适感憋了回去,仅仅是瞳孔颤了颤。
不论她怎么伶牙俐齿,他好像能看到隐藏在这些锋利芒刺下的那个脆弱敏感的孩子,只能用言语和戒备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使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但张启山只觉得她世故且天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孔不入的,即使你武装得再周全,总有一些东西如气味,如流水,丝丝缕缕的就漏了进去,时间一久,外边还是完美的坚硬外壳,但里面,老早就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了。
这么的将坚强呈给别人看,所有痛苦和无望都留给自己扛。
她以为自己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以为是什么都能自己解决的吗?
他的眼前不自觉的闪现了那些零碎的画面,张凌烟刚从墓中出来时那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双眼,鲜血淋漓,撕裂得不忍直视的伤口,还有躺在病床上突然睁开的那一双强忍痛苦的眸子。
张凌烟的那双眼睛里永远压抑着所有的软弱痛苦,覆上一层寒冰一样的冷漠,面上也是冷淡的很,所有的这些她都深深抑在心底里,不流露出来,不与别人分担。
时间久了,她整个人也都染上了一种清冽,冷漠和悲伤的混合着的气息。
就仿佛她处在世界孤屿的一角,独自忍受悲苦,不双手合十,不跪地朝拜,不聆听上帝的颂歌,不默念佛祖的真言。
她是有着一颗虔诚的心的。
但她谁也不信。
只信自己。
“有什么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还有我在。”张启山一边整理着被角,一边说道。
张凌烟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但是明显眼皮子颤了颤,她悄然压低下颌,往被子里缩了缩,漆黑一片的视线里有一些水雾腾了起来,化作一个个的炫目的气泡儿,生出来,又膨胀到破裂,最后消失不见。
还有我在。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张凌烟听在耳朵里却多出了悲切,这句话,张启山不是第一个同她说的,但是她在升起些许回忆的时候,又仿佛失了忆一般脑袋一片空白。
张启山的这句话,说这话的语气,熟悉且陌生。
像,又不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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