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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出几粒药片扔进嘴里,她连水都没喝,直接咽了下去,而后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后,才慢吞吞的走到床前,把行李箱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外壳有些破损的红色行李箱,是她从以前家里带出的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
夏菱看了一圈房间,衣柜里的漂亮衣裙,书桌上的文具用品,床上的丝绒棉被……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
而她的东西,自从她来了以后,全都封存在这个小小的行李箱中,从来没拿出来和这个房间原本存在的东西相混淆,好像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一样。
不,这里还是有两样东西是她的。
夏菱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把三瓶药,以及压在下面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日记本依旧是原来的样子,黑色封皮,古朴厚重,有种历史悠久的感觉,和以前相比,它又写厚了几十多页,夏菱随意的翻了翻,几乎每一页,都能看到“薛煦”两个字。
是时候该换个本子了。
她淡淡的想,眼眸沉寂灰暗。
夏菱沉默的拿起日记本和药,来到行李箱前,打开拉链,把它们放进去时,无意看到了塞在箱中内层的深蓝色牛仔马甲和紧身皮裤。
当初薛煦指认她是凶手的证据。
她那时怕被薛煦发现,想扔掉来着,可时间一长就忘了。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再也不可能发现了。
再也。
夏菱内心生出一股难言的悲伤,累积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她紧紧抱着皮衣,深深低下头,面孔难过的皱缩着,喉咙艰涩得说不出话,压抑着,痛苦着,梗塞着,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
痛不欲生。
可无论她再怎么难受,眼角依旧干涩无比,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像是早已忘了如何哭泣,任由绝望滋长,发酵,再将她淹没,暗无天日。
*
可能是被夏菱满眼血丝的样子给吓到了,虽然她没有做出实际伤害人的举动,但夏卓群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再给她另外找住处和学校,而是把她送回孤儿院。
他拒绝继续扶养她,因为怕养出个白眼狼。
虽然这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但又有谁敢去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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