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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气。

梨歆自己抬手抹了抹脸和头，头发和眉眼都被雪润得湿漉漉的，鼻头有些红，嘴唇也是。

少女裹着厚而大的绒绒斗篷，被这样抱起来，里面的人显得更小只了，有点懵的神情和乱了的头发使她看上去比平时更软，有点可爱可怜。

徐衍不知不觉地凑近了点，越凑越近。

梨歆长长卷卷的睫毛扇了一下，腰肢动弹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坐起来。

她往上一仰，两人本来就离得很近的脸就蹭上了，彼此的唇角轻轻擦过脸侧。

徐衍一动不动，顺着她的力道，只虚虚曲起手臂让她不至于掉下去。

梨歆转来转去地动，最终斜坐在了他的臂弯里，脑袋贴着他的左肩膀。

“阿蠢。”徐衍听见她轻软的声音在耳边唤。

“嗯？”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后知后觉地想：“什么阿蠢？她说我蠢？”

一团白乎乎的小云朵出现在两人面前。

乘云刚一出来，就被狂烈的暴风雨吹得连翻了几个跟头。

它晃了晃才稳住身形，飘过来很自觉地膨胀成一大团，将两人裹进身体里。

风雪被乘云软乎乎的身体挡在了外面。

“阿蠢，东69方向，直走。”梨歆道，身形一晃从徐衍怀中跳了下来，盘腿坐了下来。

徐衍于是后知后觉地听懂了，阿蠢是这个坐骑的名字。他垂了垂眼，把伸着的手臂放下了。

梨歆捧着戒指，一边留神关注着它的反应一面把乘云的身体刨开一个洞，观察外面的场景。

白茫茫的，除了雪和刮骨风什么也看不清。

风雪中，乘云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大概飘了十来分钟，梨歆掌心的银环终于有了反应。

“叮——”

环身一颤，发出一声轻微的、像是硬币碰撞般的声音，环上的暗绿宝石微微泛起光芒。

“就是这儿了，”梨歆道，“阿蠢，落。”

乘云“呤”一声落下来，收拢身体，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梨歆一出来就又整个陷进了积雪里。

但她这回显然有了经验，反应迅速地拽了一下身旁的徐衍，借力自己一跃从坑里跳了出来。

雪不停下，风一直大，因而上层的积雪实在是太深且松软了，即使提着气，要踩实也至少陷进去得一米多以上。

踏雪无痕？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