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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孩子,能郁结个什么?有什么不痛快,当时就哭就闹全挥洒出来了,闷到心里闷出个心病——简直好笑!
灵尘子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但他确认诊断没错,因为这其实不难诊,太医们所以都不知究竟,恐怕不是医术不行,而是诊出来了,没法说——四岁的小太子有了心病?他们就是敢说,也得帝后信啊。
汪皇后的表态就马上证明了其中的为难之处:“行了,请道长出去——”
咚。
这一声,是朱英榕在床铺上挣扎着发出来的。
他似乎为外部动静所扰,又醒不过来,迷糊间陷入了梦魇里,小拳头都握起了,嘴唇蠕动着,忽然喃喃出一句:“我是……我就是……”
“我就是母后生的——!”
他声音不大,断续着,张姑姑开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没及时阻止,待他后半截充溢着愤怒的嫩嗓子在室内爆开来,已经晚了。
太子——当然应该是汪皇后所出,天下共知,特意强调出这一句,才是不对。
越要说“是”,越是——
张姑姑的脸煞白一片,失措着一时竟僵立在了原地。
不是她无能处置,这一句从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都没有从朱英榕的嘴里说出来可怕。
灵尘子也呆住了,他那种超凡气质再也维持不住,瞬间脸都涨红了。
居然——
居然一下子知道了这种皇家秘闻!太子出身不正,传扬出去,这能做出多少文章——!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茫然地张望了一下,然后,他脸上的血色又飞快地褪了下去。
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壮年男子在屏风的几步外停住脚步,目光森冷地正盯住了他。
皇帝是怕吵着了爱子睡眠,才没叫人通传,进到殿里时,饶是着急,也还是特意放轻了脚步,没想到——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一个瘦高内侍在里外一片死寂中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奴婢以为这个道人是荣康郡王送来的,必然可信,听他说通医理,才荐给了张姑姑,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居然意图行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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