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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生气的是什么——她并不那么确定。
这一点懵懂从她眉间透了出来,朱成钧看她这个表情,本来没怎么动心思,这下有点忍不了,他舔了下嘴唇,感觉心尖既发着颤,又发着愁:怎么办?不想对她那么好了。
他想对自己好一点。
“……你晚上还来吃晚饭好了,有事也晚上下衙后说,但是白天就别总来了。”展见星自动退了一步。
她发现了朱成钧的状态不对劲,她说不出不对在哪儿,就是以与他相识多年的直觉觉得,再顶下去,吃亏的可能是她。
她这会儿倒不笨了。
她敢再跟他吵,他就敢——
朱成钧心头升腾的深沉热意下去了一点,不甘愿而又遗憾地道:“那好。”
展见星则又想了一会这件事可能带来的麻烦,但想了一会,想不分明,只得暂且先放着,又自我安慰道:“二郡王快来了,也许临川郡王就顾不上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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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康郡王朱逊烁来得比所有人预想得都要快,三月初,他庞大的车驾就进入了抚州境内,并在驾临东乡的第一天就使鞭子把东乡县令抽了一顿。
这事和展见星有一点关系。
她那时六月到任,把朱成钧的王府拖了半年才建也没什么事,对于农家的壮劳力们来说,三月是青苗期,又比六月重要得多了,东乡县令一想,就有意效仿,他到郊外去迎朱逊烁,朱逊烁问起王府事宜时,他就说了因为农时的缘故,请求延后再建。
朱逊烁那个脾气,原来就暴烈无情得很,在甘肃吃了几年沙子,把火气吃得更大了,一听一个小小县令敢不听他的吩咐,哪里忍得,立时给了东乡县令一顿好看。
东乡县令叫抽懵了——他知道藩王们不好伺候,但是宁王系不是这个风格,一样是从外地过来的朱成钧也没有这种风评,他陡然受了这个羞辱,气得直接病了。
是真病,不是装的。
病了也不要紧,朱逊烁知道盖王府要匠官先规划出图纸,这个匠官目前还在崇仁,他带着一队人马就找过去了。
他不管朱成钧的王府盖成了什么样,他是叔叔,当然应该先盖他的。
从东乡要崇仁要过境临川,朱议灵听说了,很感兴趣地指使王鲁:“去,跟上他看看,他们叔侄关系到底如何。”
王鲁道:“王爷,崇仁郡王应该没说谎,看荣康郡王的架势,对自己的侄儿是真的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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