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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之心中剧烈挣扎,或者,其实也没有多么剧烈,他张了口,听见自己声音轻飘地道:“此案事关重大,暂且,先将人犯收押罢。”
他自觉已做了让步,外面闻讯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这事发得突然,先前没来得及清场,现在再撵人也晚了,众目睽睽之下,当堂判这么个冤案出来,多少有损他父母官的体面,因此想使个拖字诀,压一压再说。
说不定代王府人冷静下来以后,自知无礼,撤销状告了呢。
他这个梦还未成形就醒了,朱逊烁绝不满足于此,并且认为他的态度很不端正,啪地又拍了下公案,道:“本王叫你办,是给你颜面,你还敢拖延!我父王被匪人毒杀这么天大的案子,是你拖得起的吗?现在就给本王拷问口供!”
口供先前早已有了,然而朱逊烁的意思,那些通通不作数,他只认照他意思来的口供。
怎么来?
拷打呗。
三木之下,没有“问”不出来的话。
徐氏已经瘫倒,展见星挨着母亲,一口气憋着,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撑起身体,试图再要抗辩,但背对着他的朱逊烁已经真的开始“审案”了,他去逼问楚大夫:“老头,你说,我父王是不是被毒死的?”
楚大夫怕挨打,吓得往后缩了缩,胡乱道:“不是——是……”
朱逊烁断喝一声:“想好了说!你要是想不好,本王只好问一问你的全家了!”
楚大夫一慌神,虚弱地道:“是……是……”
说完了,他深深地埋了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人。
朱逊烁满意了,扭头就指使人:“听见了没有?还不快记下?等下叫他画押。”
被他指中的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是书吏,不管文书口供这事,但不敢驳他,结巴应着去找纸笔。
朱逊烁志得意满,将下一个目标就放到了徐氏身上,转身指她喝道:“你这妇人,还不从实招来,怎么下毒害死我父王的?还有没有同伙?!”
徐氏哪里招得出来,如遇灭顶天灾,慌乱地只能道:“民妇没有,没有……”
堂上的大老爷显见得靠不住,她趴在地上扭身往外望去,怀揣最后一丝希望地,指望外面乌压压的人头里能有个义士出来说句公道话。
与她目光相接的百姓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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