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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止川渐渐地开始感觉到焦躁。
这种焦躁愈演愈烈, 慢慢地变成了一种空虚的绝望感。
顾止川一日比一日更觉得恐惧。
他开始觉得, 其实无论他怎么做, 谢景同都不会是他的。
哪怕此时谢景同就在他的怀里,哪怕他可以对他做尽任何他曾经极度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哪怕谢景同每次都极其乖顺、无论他要谢景同做什么他都照做,他也还是抓不住谢景同。
因为谢景同的眼里没有他。
谢景同从来都不在乎他。
顾止川开始坐立不安。
他经常在夜半惊醒, 惊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身边摸、找谢景同。
其实谢景同每次都在他的怀里, 顾止川每次睡梦中也都会下意识地将他抱紧。
可谢景同每次都会下意识地、尽全力地远离他。
谢景同没有醒。
他只是……哪怕在睡梦中, 也一样的不喜欢他。
顾止川会在醒后呆呆地看着谢景同的睡颜。
其实按照他以前与谢景同的关系,他应该是对谢景同的睡颜并不熟悉的,毕竟两人从前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抵足而眠的地步。
可顾止川却总会奇迹般地觉得,他其实对谢景同熟睡的样子很熟悉。
顾止川有时会觉得,他曾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悄悄地在站谢景同的床头看过他熟睡的样子。
他不敢惊扰谢景同,甚至不敢让谢景同知道他在那里。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看着他、从月生到月落。
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这样看一个人的睡颜看一整晚?
怕是只会在……实在喜欢、却又明知道自己不能喜欢的时候吧。
不过是实在……无望的喜欢。
顾止川将谢景同压在墙上,用力接近他,顾止川喘了口气,忍不住捏着谢景同的下颚,逼着他抬起头来。
顾止川:“看着我。”
谢景同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很是顺从地慢慢抬起了眼帘。
顾止川看见谢景同的眼睛,谢景同的眼睛很黑,跟普通人的黑棕不同,他的眼睛是真的纯黑。
他抬起眼,眼里有水雾慢慢化开,就像是一樽极品的砚,砚里有刚刚研磨开的水波慢慢荡开。
好看得不可方物。
只可惜这方墨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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