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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沉默了一会,陈玥洺在心里骂完了自己一通,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尴尬开口:“对不起……我……”
祝喻琛有些惊讶的抬头,不明白她为什么道歉。
对上他惊讶的目光,陈玥洺也愣住了,“怎么了?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祝喻琛有些慌张的打断她,“你没有做错,我就是……”他皱了皱眉,继续说,“其实我本来都快忘记这些了,今天她这个电话突然一打……我就感觉……”
他完全没有要怪陈玥洺的意思,她这样维护他,他真的很感动。
感动之下,却是翻涌的不安。
他刚才的第一反应其实是觉得丢人,这样不堪的事,他一点都不想让陈玥洺接触,他不希望她了解到这些,他尽力忽略不提,可这一通电话,一下把他遮掩回避的一切甩到她面前。
羞耻之后,是更大的恐惧和害怕。
自己好不容易觉得摆脱忘怀的噩梦其实好像根本没忘。
突然这么迎头一棒,让他心里有点害怕。
会不会现在美好平静的一切,很快就会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会不会是他做了一场黄粱美梦,然后再被拉回从前无望灰暗的生活里。
再变成所有人眼里暴躁冷漠又没有人爱的那个祝喻琛。
不行的。
不可以这样。
不能这样对他。
祝喻琛一句话没说完,但陈玥洺福至心灵,大概猜到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
祝喻琛没再接着说,他低下头,拿着手里的筷子,在自己面前喝了一半的八宝粥里毫无目的的戳来戳去。
陈玥洺心里也一下酸涩起来,她握住他的手,“他们还是这样,可你已经不一样了。”
祝喻琛立刻松开筷子,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哑声问:“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为什么?”陈玥洺也看着他,平静的反问道,“因为你有一堆奇葩的甚至都称不上家人的家人吗?”
“没有……”祝喻琛抬头触及她的平静的目光,再次垂下眼,说的有些艰难,“我就是害怕,我……我以为…………我觉得我已经快把以前的事忘了,这个电话,让我…………有点害怕我还会变回以前那样,我……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生活了,我想……我想过那种一直有你陪着的生活,就跟……就跟这些天一样……”
陈玥洺心里拧成一团,刚吃下的饭也像石头,沉沉的坠在胃里。
但同时她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之前说给祝喻琛的话,并不能给他建立起足够的安全感,在这通电话面前,那份看似强大安全感实则就是一块脆弱的薄冰,不堪一击。
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的少年,其实常常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
而这些所有的不安,都来源于本该为他提供爱与温暖的家庭和父母。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负责任,你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偏偏要你受着苦难,受着那植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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