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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思虑周全,百无一失,妾素来愚昧,纵然费尽心思至多也不过是小伎俩,上不得台面,并不敢再班门弄斧,凭白还教人落了笑柄。”

  徐杳和颜舜华彼时大有不同,横竖她也再不用同人尔虞我诈,亦不愿摆皇后的架子,一昧听人阿谀奉承,未免索然无味,眼瞧着徐眉黛欠身告退,她心念一动,临时起意吩咐曹凝君留步。

  说起来,曹凝君今儿也蹊跷,除了先时候请安时便不再多言,只默不作声地听着徐眉黛同徐杳一来二去。

  徐杳整了整袖口,想起来上一回同曹凝君这样说话,还是年宴那一日的太液池畔,曹凝君当时拜了长信宫的门楣,好不意气风发,哪里像今日这副谨慎细微的模样,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这两日既得了恩典,要去御前侍奉左右,怎生还这样小家子气呢?”

  徐杳睇一眼跪在下首的女子,一袭湖蓝云雁穿在曹凝君身上,委实违和得紧,当即蹙了蹙眉,直言不讳道,“你这样的年纪,穿杏青一类的衣裳再合适不过,何必捯饬老沉了?”

  曹凝君指尖攥着帕子,从踏进落英榭开始她就忐忑不安,只因她心底有愧,偏偏徐杳丝毫不以为然,如今才算好不容易给她个痛快,屈膝一跪:“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虽许了恩典,妾却从不敢揣旁得心思,不过是随意捡着穿罢了。”生怕徐杳不信似的,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又朝上首嗑一个响头,“妾以往糊涂。”

  “那时候陛下夜夜翻本宫的牌子。”徐杳冷不丁开口,面上不动声色,好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春宫图摆在地上,样样都试过,弄一回送一支簪。你猜怎么着?”

  指尖摩挲过腕上的翡翠镯子,水头很足,冰凉凉一片,告诉她,“本宫第二日抱得妆奁里全是,便问陛下要妆奁。”

  第96章 玖陆

  

  却说曹凝君自从落英榭请晨省之礼出来后, 蔡莲寅掐着时辰差人前去流韵轩请人,曹凝君往塌上一歪, 推说抱病不出,御前侍奉笔墨的差使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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