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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也听不出半点惋惜懊恼,尽是些信口拈来的空话,玩世不恭的口吻。

  “该是朕疏忽了,竟忘了穆王还跪着。”

  饶是穆王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听到上首恍然大悟的做派,面上也显出崩坏之色,一张脸已是黑了个底朝天,到底也不过转瞬即逝,唉声打着官话谢了恩典便回席了。

  约莫戌时将过时,殿内丝竹笙乐之声还余音绕梁,徐杳筷子没动两下,抬筷子的时候用得悉数是燕怀瑾挟过来的,他倒是兴致大好,连带着酒也饮了大半,一面醉眼看歌舞升平,一面还顾着打量她席间动作,约莫是见她不动筷,这才接二连三替她挟起膳食来。

  好在她倒是赏他几分薄面,从头至尾不曾推拒他这份心意。直到崇文门方向传来打更的梆子声,不知不觉竟已至亥时,眼瞧着殿内东侧一隅的锦绣山水屏风后头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形探出来,可谓是步步生莲款款而来,怀里半搂着琵琶,靛蓝晃眼的衣衫垂绦,十指如玉,露出腕间一串珊瑚珠子。

  以致于徐杳连身子都坐正了些,再打眼一瞧,这女子鬓上只斜钗着一支檀木簪,面上却戴着半面纱,朦朦胧胧,衬得一对眉眼都比往昔照人些,尤然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琵琶弦动,正是耳熟能详的一曲《阳春白雪》。

  嗬,曹凝君这一遭故技重施,换药不换汤,还真是管用便行。再一想,这《阳春白雪》上回自己指名道姓要听曹凝君弹这曲,天不遂人愿断了琵琶弦,曹凝君也不辜负人,到底还是堂而皇之重弹一曲《阳春白雪》,依旧在她眼皮底下。

  偏偏正位上的建安帝连眼都没抬一下,倒是徐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殿中央,曹凝君眸光有过一瞬的黯淡,到底还是强撑着身形,拨动琴弦的指形却半分未受影响。

  其实曹凝君在这日子里挑这曲,实在违和得紧,也不知她是铁了心非要挑这曲,还是无意之举,倘若寻常日子也罢了,偏生腊月三十人人都讲究一个福禄双全,避世的曲子终归还是过分寡淡了些。

  以致于殿下嫔妃一侧的席位里,一个个面上五味杂陈,竟比殿中央花枝招展众星捧月的那位还要精彩纷呈。

  徐杳将柔荑从燕怀瑾掌心挣出来,见他面露狐疑,她嗫喏着唇,随意搪塞了个出恭的缘由,便起身循着殿侧的小径从含元殿出去了。

  鸢尾忙不迭上前替她穿戴好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再转身接过宫人手上的宫灯,才覆到灯柄上,便由莹白一双手接过去,鸢尾晃了晃神,对上徐杳一对翦水秋瞳,明晃晃的眼睫朝自己眨了眨:“我自去外头走一走便回,适才席间酒吃得多了些,算着时辰陛下今儿还不曾给外臣赐年夜菜,”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不必跟着我。”

  想她鸢尾好歹侍奉了徐杳这小半年,多少也摸清楚她的性子,心知她笃定之事,再不会听及旁人只言片语,索性了当应了声,左右也安不了心,心头微动,眼瞧着徐杳同自己背道而驰,转了身便回含元殿一五一十同蔡莲寅呈禀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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