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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燕怀瑾甫一开口,她只觉着亭榭外头的风雪都大了几分,始终却吹不断灯火连天,俶尔又想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概是这个道理。
“常婉,你该称罪妾。”
扶正了松散的髻,跪也是将脊背挺的笔直,片刻不忘皇后荣仪,终于哽咽起来:“九载凤仪,荣华富贵皆是拜您恩赐。罪妾行孽深重,无可辩驳。”
“阿婉唯有一桩心愿未了,求陛下成全。”阖上双目,任由泪从眼眶里滚出来,落到手上,烫的是心,“沉璧跟了臣妾二十四年有余,您好歹要留她一条性命。”
却说霍提督自亭榭外遥望着亭榭里头情形,眼瞧着建安帝正欲摊开那一卷玉轴圣旨,因先时蔡大人再三吩咐,当即便领诲过来,遂领了两位亲兵往亭榭里去了,分明是正欲拿人的架势。
泪眼婆娑晃了满眼,常婉伏身匍在地上,连褂子拖曳出一段旖旎,喃喃自语道:“正销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
她这一生,其实只一桩遗愿未了,奈何燕怀瑾再也成全不了他。
日头还未见寒的时候,在梨园一派喧嚣声里,宋清大概是有意乘着这档口若无其事开口,她却听了个仔细,一字不落,几乎是下意识告诉宋清,千秋节要听他唱《水龙吟》,并不用专穿花旦头面,那些花里胡哨的扮相,凭白辱没了他一副好嗓子,纵然未经妆点,他只须往那戏台上一站,旁的人便成了锦上添花。
所以呐,人生当时之憾事,终会在悄然无息之时,在默然无闻的一隅,蓦然绽放。
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霍提督的佩剑竟教人把上剑柄,已然出鞘。
常婉身段轻盈,不过是剑花飞舞的一瞬,溅出一道血光来。
大概是她的姿态行云流水之间另有一番灵动,以致于霍提督彼时想得却是,素闻皇后常婉颇得常太尉真传,幼年曾经习过几年武艺,初入宫头一年于建安帝生辰时曾献上一曲剑舞,可谓是名动天下,传闻果真不虚。
天地间也渐渐积上一层银白的雪霜,亭榭里却封喉泣血。燕怀瑾将这道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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