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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巴巴盼了您好几个时辰了。”
她嘴上这样说,实则却并未表露出半分嗔怪之意,满满当当尽是关切。
“无碍。”徐杳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旁得事在鸢尾面前依旧一言不发。
却说这一夜回去落英榭,晚膳也未曾用一口,只推说一时没有胃口,任由鸢尾在一旁搜肠刮肚地劝她许久,便匆匆沐浴更衣就寝了。鸢尾见她似乎倦意正浓,便也吩咐下去,不再教人叨扰她。
倒是燕怀瑾过来得时候,鸢尾也是用同样一套说辞在殿外如实禀告,只说徐杳身子倦得很,晚膳也不曾用便歇憩了,未等到建安帝回应,她也只好低着头,下一瞬便瞧见建安帝小心翼翼推开门扉进去的身形。
燕怀瑾蹑着步子行至榻前,自顾自褪了外裳便挑帘上了榻,顺着衾被将人往自己怀里捞,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窝旁问:“若是这会子有精神了,便再陪你用一回晚膳便是了。”
她将他这席话置若未闻,他倒也丝毫不介怀,只想她是一大早便舟车劳顿是以睡得沉了些,乘着烛光却看见她紧攒眉头一张脸,探着她腰间的掌心也滚烫地厉害。
他立时明白过来,替她掖好被角,只着了一身中衣,半趿着鞋履,便去外殿传唤了蔡莲寅:“去请太医诊脉。”
蔡莲寅隔着珠帘探了一眼内殿方向,再看眼前安然无恙的建安帝,忙不迭“嗳”了一声便亲自往太医院去了。
这厢燕怀瑾回了内殿察看徐杳如何,这回倒是听到榻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渴”,试了试案上的茶壶,又命鸢尾去煮一壶新茶来,便又听榻上人哼哼唧唧,他凑近听了,也听不真切,抬眼见她唇齿间打着冷颤,想来她冷得厉害,只好再命人取了一床衾被来。
一时间寝殿里手忙脚乱的宫人跪了一地,却又碍于境况,不好发出一点声响来。燕怀瑾搂人吃了两口温茶,见她下意识咽了,这才放心。摒了摒手,只将一干宫人都驱到殿外去了,他这时候身上已披上外袍,不免训诫了两句:“襄姬既身子不舒服,如何不早去太医院请诊。一派懒懒散散,成何体统。往后襄姬若不用膳,你们也不必再用膳了。”
他这番话话音未落,蔡莲寅引着蒋太医讪讪觐见。替徐杳诊了脉,只说是犯了风寒,想来是受了风,三言两语也是医书上老生常谈那几句。写了药方呈上,又劳鸢尾随着药童跑了一趟,这才亲自生火煎药。
这一夜落英榭也算半载难逢头一遭,上上下下的人一直瞻前顾后到寅时,眼瞧着那天际边已经泛起了肚白,鸢尾方才呈了两回药进去,约莫是第一回火候不足,想来是良药苦口的缘故,喂倒是喂进去了,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悉数又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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