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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踩着大理石阶往最上首去,一对雕木骨绣八仙驾云图的的长柄掌扇由人举得很高,耳畔是百官朝臣一齐拱手见礼的浑厚之声:“臣恭请襄姬万福。”
徐杳在燕怀瑾身侧落座,从头至尾垂着眼帘,这时候才抬了抬下颔,轻描淡写拂过众人一眼:“免礼。”
见一概众人款款落座,她这才将手自顾自从燕怀瑾掌心抽离出来,惹得他意味深长一眼睨过来,她笑涡浅浅,柔荑缓转青葱指,替他布膳斟酒。
这一幕落在下首众人眼里,一时也琢磨出几分滋味来,眸光再打眼一瞧燕怀瑾全神贯注只对着身侧人的模样,心下无不咂舌,只好按捺下悉数情绪,平日里相交得面面相觑一番,便无不屏气凝神。
徐杳撩起云袖,末了还不忘替自己斟了一盅,偏偏只斟了浅浅半盅便教骨节分明一双手拦下来,她这才迎上身侧人的眸光,顺势置下青釉瓷酒壶,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轻声开口,分明是只说与他听的模样。
“衣裳繁缛了些,这才来晚了。”她挑了挑眉锋,不置可否的语气,委实听不出半分愧疚之意,“可教您等久了。”
“原定便是卯时开宴,原是朕早了一些,并非你的缘故。”燕怀瑾抚掌而笑,也学她这幅压着声音的模样同她开口,“杳杳穿石榴红,煞是好看。”如愿以偿见她耳后泛红,有过一瞬的羞赧,他便低了低头朝她凑近了一些,九旒冕发出一阵珠盘玉落的泠泠声,“独一份的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殿中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徐杳禁不住莞尔:“头一回听您这般贫嘴蜜舌,倘若换成不知晓的,只当您是个惯会哄人的。”
偏生她话音未落,耳畔奏起扬琴的丝竹之声,犹如珠帘垂幕,乐音典雅靡丽。她不由得抬起眼帘,遥遥望去但见有人呈上绸带舞,青丝绾高髻,水袖轻舞,绸带飘逸,伴着扬琴骤然交错,那舞伎不过一个回身便凌空踩在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袂飘飘,盈盈一握杨柳腰。
原也没用什么夺目之处,只因那舞伎穿了一身石榴红,偏生众目睽睽之下,皆知襄姬亦是着了石榴红,实实在在是犯了忌讳了。
不曾想一曲终罢,徐杳倒不疾不徐开口,一颦一笑道不尽的风姿绰约,不禁意间便流露出上位者的琼华风韵。
“都说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眼下真真切切见了,才算领略。”她朝身后吩咐道,“该赏。”
鸢尾欠了身正欲应声,偏偏建安帝这时候摆了摆手,不见波澜的声音:“艳俗了些。”
他的浑不在意,落入下首那名舞伎耳里却是如雷贯耳一般。
“再者,”燕怀瑾蹙了蹙眉,“谁许你这样穿了?可见是个没规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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