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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她想,如今自己在他眼里应是同旁的嫔妃一般无二的。不曾想他临拂袖离去前却又撂下一句:“今儿的晨定之礼,你莫要去了。”

  直到一双膝已经有些酸痛,徐杳面上却十分无关痛痒地目送着他逐渐隐去的背影,日头也渐渐升起来了。

  论古序,天子命。后宫佳丽三千余,换人如换衣。叹如今,儿女情。妄言轻许永不弃,转身皆成戏。

  幸而鸢尾豆蔻二人上前扶了她一把,只由着她在妆奁前头卸着步摇,动作纷乱迫切,不时随之攥下两缕发丝,瞧在豆蔻眼里疼惜得很,奈何一头雾水,手上又阻不住她。

  倒是鸢尾适才重铺了衾被,将上头种种痕迹看了个分明,又因昨夜子时那桩事,心下自然了然不少,恳切道:“您纵然怄气,也无须折腾自个身子,只拿奴婢们来解气便是了。奴婢只说一句不怕人落把柄的话,那徐姬入宫三年有余,也不过挣了一个姬的名分,”她眉间微蹙,,言辞闪烁道,“虽从前听说过,帝王家总有一些闺房之趣,您——”

  徐杳本来心底十分忿忿不平,此时听鸢尾这话,一时绷不住乐了,知晓她约莫生出了什么误解,也无暇同她辨个明白,自行宽衣解带,轻而易举褪了鞋履,便上榻歇息了。

  鸢尾也识相,也不忘问一声:“您今儿还去长信宫请安吗?”

  “他既许了我这些恩典,”徐杳半盖着衾被,背着身子不愠不火道,“我哪有不从的道理?”然而她心下一直放不下的却是阆州遇刺那夜的境况,要知道,出行那桩事正是她同燕怀瑾上谏的,燕怀瑾虽只字未提,她却心知肚明,倘若当真追究起来,她头一位脱不了干系,“你可还有话对我说吗?”

  鸢尾摇摇头,替她卷下纱帐,同豆蔻一齐蹑手蹑脚出去了。

  这日午后未时的时候,徐杳因百无聊赖,一时兴起,便携着鸢尾豆蔻二人往御花园去了。一路姹紫嫣红,葱葱茏茏,偏被她寻到了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颇有几分大隐隐于市之感,环簇在红豆杉和香樟中央,正立着一副秋千架。

  她闲庭信步半晌,颇有几分疲惫,便倚坐在这秋千之上,脚尖半抵着地,任由其晃晃悠悠,也不使半分力,只因自己这身子今儿委实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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