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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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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杳坐在朱顶红帏的舆车里时, 一派气定神闲,模样一如既往的矜庄。舆车里头置有一方紫檀木雕花矮案, 上头除了一盏青瓷灯盏以外茶点等物一应俱全,绀青色的绢纱窗幔紧掩, 将外头种种如何皆蒙个一干二净,以致于她几乎能听见身畔人传来几不可闻的鼻息。

  这鼻息初时平缓,也只是初时罢了。直到她听见一道低抑沉重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阿玉。”

  燕怀瑾覆上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径直捉住她的指尖,渐渐嵌入她的指缝间。而徐杳手心微凉,那是裴炳适才所赠的平安扣, 她知道,裴炳这是祈盼她平安呢。

  她周身一怔,应了一声:“嗯。”

  他倒是一副十分怡然自得的模样把玩起她绵软的手掌, 直到摸索到她掌心,他轻而易举顺势自她掌心够出来, 千年磨砺, 温润有方, 正是一块平安扣。

  “不过是一块羊脂玉玉璧罢了,”他掂了掂手心的份量,上头系着墨色琵琶扣结, 神情自若道:“若当真稀罕,建安三年吐番大汗曾进贡过一块和田红玉平安扣,你一瞧便知了。”只可惜他说道末了一个字眼的时候声音已然不可抑的颤起来, 下一瞬他便抛却了掌上这块羊脂玉平安扣,继而攥上她的手心。

  “啪——”一声,羊脂玉平安扣被掷在案台上,落出不小的声响。

  “你是我的妻,也只能是我的妻。”燕怀瑾喉头发涩,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却又自欺欺人道。

  徐杳哂笑,他不将自己当成一国之君看待,她却只能将他当成君上看待:“陛下此话差矣,”她眼帘半掩,在半明半喑的光影里,仿佛在诉说着一桩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正儿八经从兴圣门一路抬进永和宫,受封了凤印的那位,”她释然展眉,吟声道,“那才是明媒正娶,普天同庆。”

  “你这是在厌我。”他只将她这些话悉数置若罔闻,忿愠不平道,十分笃定的语气。

  不待她作出反应,他已然循着她的袖口锢住她的腕间,迫使她侧过身子同自己亲近一些,她只由着他去,然而自始自终却不见她抬起眼帘,他眸光愈发深邃,怅然若失道:“那时候,”他另一只手拢过她的颈脖,只察觉出凉得厉害,转瞬间便将她揽入怀中。他下颔磕在她肩窝上,不愠不火道,“作什么骗我一句,与尔偕老。”

  她臂间半折,被抵在他怀间,眸光触及处只瞧得见他襟肩处,苍色软缎,鼻翼间依旧是往日里他用来熏衣的雪松香,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缓,她几乎能想到他是如何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他总是这样的,似乎任何一桩事,无论棘手与否,欢喜与否,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除却他登基那日,曾经一度隐忍不发,微挑的眉梢却依旧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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