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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在纱帐里头漫不经心道,“若只违反了这一条宫规,你甘愿赴死岂非不值,大费周折把朕与襄良媛蒙在鼓里,岂非你以为自己居心剖侧,蓄意谋害一事便揭过去了?”

  他这话说得不疾不徐,耐人寻味,却乍然在豆蔻心底起了霹雳,她自幼打在襄州伺候徐杳时,虽飞扬专横一些,到底却还是掩不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一时愈发栗栗危惧,已是惊弓之鸟了。

  徐杳见她这副自乱阵脚的模样,便是无罪旁人眼里也只当她是做贼心虚,白白教人不打自招,临了还要叹一句省功夫,她通晓豆蔻的淳朴憨实之处,然而旁人却不通晓。

  她心下暗自庆幸燕怀瑾瞧不见豆蔻的神情,起了迂回的心思,对身后榻上人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豆蔻从襄州伴妾入宫,妾也算看着她长大。”这才对下首佯作厉色,“凭我信你又如何,你此时再不仔细将来龙去脉说个明白,落入旁人手里却不是这样审你。”

  见她面露茫然之色,她再不瞒她,要交实底,捋起袖口,将红疹之症露给她瞧了一眼。

  “好豆蔻,你那膳食被歹人淬了毒了。”

  豆蔻遽然跪下身子,叩首道:“左一声右一声好豆蔻,人人都来折煞奴婢。既有这样的歹人,奴婢头一个饶不过。奴婢以性命担保,晚膳除却一道豆花是从晓暮那里得来的,其余皆由御膳房的副袍长掌勺。

  “晓暮那时还同奴婢说,她本来的膳食教赵婕妤身边的寄云截去了,还回来的只有一道芥兰和一道豆花。”她在底下绞尽脑汁,才又禀出一句。

  弯弯绕绕好一会子,其中竟还经过赵婕妤婢女的手。她身后榻上人弯弯绕绕,由她斟酌半晌。

  豆蔻终归忍不住关切了一句:“不知此毒可性命攸关?”

  “所幸皮外伤,蒙及时诊治才无碍于性命。”她坦言其中厉害,末了吩咐道,“夜已深了你且回罢,这桩事你先咽进肚子里,鸢尾问起来随你如何搪塞就是了。”

  见豆蔻摒退后,她褪去外衣从容不迫上了榻,掀开衾被一角,径直躺下,十分倦怠的阖上眼。

  “听你适才所言,你同那名叫豆蔻的婢女,莫非有金兰结义的情分?”燕怀瑾前所未有的并未责问她掌灯一事,却饶有兴致问起她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来。

  她出言否认:“妾不信这些。”

  “一晃眼已经是建安九年,后宫里如今当属你是个有姊妹的,血浓于水。你却不信这些,着实稀罕。”他言辞里难免有几分愕然长惘然吁道,“朕百无聊赖的今日,是触不可及的昨日,是追悔莫及的来日。”

  他无心之言,引得她喉头微涩,倘她只是徐杳,便以为他这话是在开解自己珍惜眼下的意味了,可她偏偏不单是徐杳。

  她两世同他相识以来,竟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悔”字,他年岁轻时与这时可谓是云泥之别,桀骜妄为,她那时甘心首疾要做他的解语花,是以他所有的壮志凌云无一是她不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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