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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不知晓的,您大题小作,这是要妾下文字狱。”她瓮声瓮气道。
“你若承认行文里旷世不羁一些便罢了,这会子又对朕说起些旷世不羁的糊涂话来,再说朕已开口宽赦,君无戏言。”燕怀瑾收回手,揭出佚名游记中她那句批注之页,细细摩挲上去,继而有几分啼笑皆非道,“你还有什么屈?”
她见他移开手,径自半掀了绫绢帕子,有意卖俏地朝他眨眨眼:“第二屈,说妾孩子气,是怪妾‘犟脾气’不听话,妾倒要问一问自个身上哪里见得有半分犟脾气了?”
“‘犟’谈不上,脾气却是有一些的。”他据实道。
她辗转过身子,手心就着帕子支起头,瞻仰看他,堪堪一番动作被她做出道不尽厌怠与慵懒:“两样只占一样,是以您便不可再说妾‘孩子气’。”
“倘朕不依,你当如何?”他面上佯装忿懑。
“倘您不依,妾也没辙。”徐杳径自起身,恰如其分地踩进杏底绣兰鞋里,俄而间趁他不备一把掠过来,一本墨蓝线装书板板正正被她阖在手掌上。
“朕不愿见着你没辙的模样,依你这一件又何妨。”他面上不见半分涟漪,言辞里颇掺杂了几分陶侃之意,“你可还有没有屈了。”
“还有一屈。”见他由着自己申冤吐气,她也毫不忌讳道,“第三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而这大燕,便是唯徐杳难养也,您专同妾瑕疵必报些什么,好生小气。”
“不过是怕你愈睡愈懒了才从听多拌两句嘴,那些下人愚昧无知,冥顽不灵些也是有的,行事只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里撇过她手上那本佚名游记,继而旁敲侧击道,“你这方千岁绿的绫绢帕子虽不俗,如何却不用朕在关雎宫那夜拾去的那方章台柳的帕子。”
她轻描淡写“哦”一声,坦白告诉眼前人:“那方妾已赏了鸢尾。”
“徐杳。”他头一次唤她现今的名讳,却是这般的漠不关心。
“嗯?”她出于礼节支会一声。
“有些路数使一次点到为止,过犹不及只怕会教人索然无味。”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一切,视她如草芥。
徐杳顿时哑口无言,心下生出不耐烦的心思,天地良心,那日鸢尾徒手捡碎瓷片,她才将那方帕子赏给鸢尾,偏他浮想联翩,往难听话里说,说他一句自作多情也是没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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