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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吓了一跳:“老太太……”
凉玉看着那殷红的一片:“这不是红豆,是南天竺。”
剪秋大吃一惊:“南天竺?”
红豆和南天竺均择南地生长,外形相似,京城在北方,几个丫鬟分不清是正常的,可她掌凡间时花令整整两百五十年,身为百花之神,怎么会认不得?
“老三说的二表舅是谁?”
剪秋声音有些发抖:“回老太太,是郑家二公子,今日是跟三公子一起来的。”
“郑袖也来了?”她捡起南天竺来细细端详,“他不是号称连奇的得意门生吗,一个医术高超的人,怎么会分不清南天竺和红豆?”想起方才欢欢喜喜将它攥在手里的年画,她便一阵后怕,继而感到心中一阵抑制不住的愤怒,语气不由得森冷,“他既学医,难道不知道这南天竺全株有毒?”
剪秋闻言大惊,双膝一软:“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看好三小姐……”
“先别跪。”她揉着眉心思忖片刻,嘱咐道,“把这东西在后院处理掉,待会年画儿回来,你们不能让她想起来这回事。”
待剪秋含着眼泪答应着,匆忙离开,她忽然觉得手上有异,凑到鼻端嗅了嗅,一股奇异的酸涩味道扑面而来,闻着便让人想打喷嚏,难怪一向看见什么都往嘴里放的年画没有主动吃这漂亮玩物。
南天竺本是没有味道的,显然有人曾经有意在上面刷了一层散发酸味的东西。郑袖专门送一株毒物给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又费尽心思不让她中毒,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待她好、这样无微不至地哄着她玩?
鸣夏领着一蹦一跳的年画回来,年画炫耀自己洗得白白的两只小手:“奶奶,拨月听话!”鸣夏立在一旁,显得有几分忧虑:“说来奇怪,方才在外间舀了水,拿了皂角给三小姐洗手,有个眼生的花匠经过,一直盯着我们看。”
啼春一向暴脾气,闻言有些恼了:“在哪里,我这就查去!”
凉玉把装着甜饼的金丝小盘推给年画儿,沉思许久,轻声应道:“这几日去请郑二公子一趟,就说我大病初愈,恰逢他在府上,让他来请个平安脉。”
脑海里闪过凤君的话:“郑家不善,往后要多加小心。“这会儿未见其人,先留了一肚子疑问。她等不及想亲自会会这个奇怪的郑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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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端着一盆新鲜水果进来。
凉玉正在给瓶里的插花修枝叶。她两指托起瓶里的骨朵,望着它时,忽然想起那个曾经跪在她膝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红珠……如今天地改换,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实现愿望。
剪秋把果子轻轻放在桌上,凉玉挑眉:“今日怎么这么早?”剪秋笑道:“今天的果子是下面的果农新摘的,想先让老太太看看,再给花神供奉。”
凉玉顿时笑逐颜开。她略一颔首,从竹篮里执起一枚带着露水的枇杷,凝神一看,忽然间那露水便四散蔓延,枇杷上几颗深黄的斑点骤然放大,跳动起来……
“老太太!”身子被剪秋一把扶住,她才恍然惊觉自己的眩晕。
“……不舒服吗?”剪秋焦急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耳膜突突作响,天旋地转。忽然间,她感到头顶一阵剧痛,依稀是那根钉魂针在用力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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