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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肖名扬乘公交车朝着西辅水库所在的方向出发,但是由于西辅水库太偏僻了,她就算是从终点站下车也需要走上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灯,右边是高大的山体,左边是囤积在水库中的湖泊,照亮前方道路的是月光,夜不算太寂静,有蛐蛐、知了和流水的声音,晚风吹过后,还有山上枝叶摇晃的“沙沙”声。

整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仰头明月低头孤影,正儿八经的孑孓独行,明明是去当杀手,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朝圣。

这条路长的像是没有尽头,她在不停的跋涉,走着走着,她想到了自己拍毕业照的时候,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然而真当她毕业之后才发现,她的剑还未出鞘,前方就已经是江湖。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年到底都尽力了点什么,现在竟然可以镇定自若的去杀人了,虽然杀人是个高危人物,但她竟然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是志在必得,想当初她可是杀一条怀孕的疯狗都会犹豫不决的人。

世界是操蛋的,一点也没错。

她到了目的地后,赵启邦还没来,然后她找出来了前一天准备好的工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桥面上传来了脚步声,一分钟后,那人下到了桥洞里,借着月光,肖名扬看清楚了这人的脸,赵启邦。

赵启邦来了之后没看到人,有点着急,但也只能耐心等待。桥下就是流水,等待“投资人”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黑黢黢的水面看。

肖名扬像是一头狼,蛰伏许久,只等猎物现身,随后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的猎物,趁其不备,一举击杀。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赵启邦的背后,迅猛出击,将手中的绳子套到了赵启邦的脖子上,咬紧了牙关,不断收力、再收力,行动果决、毫不犹豫。

月光下,赵启邦面色涨红、双眼暴突。起初,他也试图挣扎,然而却收效甚微,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在一寸寸的收紧他的气息,很快,他就因缺氧而晕眩了,面色由红变紫,双眼上翻,最终无声无息的瘫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有了杀敬宁的经验,肖名扬这次不敢在掉以轻心了,虽然赵启邦早已没有了气息,但她还是在不断地收紧那根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直至她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松了手,但是神经却没有松懈,取下手上戴着的手套后,她伸手摸了摸赵启邦的颈动脉,确认他已经死亡之后,她又把手套戴上了,翻了翻赵启邦的衣裤口袋,她找到了自己的那封信,走到水边,她用早就准备好的打灰机将信件烧毁了。

喘了几口气,她从桥下搬来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用刚才杀赵启邦的那条绳子做链接,将石头系在了赵启邦的双脚上。

最后,她把赵启邦的尸体连带着这块石头,一同推进了水里。

当水面重新恢复平静的那一刹那,她又想到了杜家村的阁楼,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蜷曲着一条正在分娩的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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