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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法只让晋帝安稳了不到十年。
十年间,各地征伐不断,割裂吞并,如今只剩下豫州牧宁常和魏蛟两势相争。
但到了这个时候,谁都能看出来宁常已是强弩之末,魏蛟才是大势所趋。
四月前是二人相争的关键时刻,宁常设计摆下鸿门宴意图鸩杀魏蛟,是魏蛟的女儿挡下了这杯毒酒,让他得以安然回到兖州。
付出的代价就是小阿悦失去了母亲,姜霆失去了夫人。
魏蛟心中有愧,感怀小外孙女年幼失恃,又得知姜霆发狂差点掐死阿悦,连夜遣人赶来安郡接阿悦。
俪娘估摸时日,觉得最多再过一日来人就要到了。
她是魏氏陪嫁,魏氏违世后自然一心向着小娘子阿悦,姜霆发狂的消息就是她传信去兖州的。
听闻此事不仅阿悦愣住,青女也惊讶道:“俪娘何时知道的,怎么我们竟没听到半点风声?”
“之前尚不确定就没说,省得小娘子期盼落空,现今才好告诉你们。”俪娘放置好药瓶,回身细细擦手,“怎么,有甚么事吗?”
“……那倒没有。”青女暂且没出声,等二人出了厅才道,“郎君毕竟是小娘子父亲,郭夫人又不在此地,背着郎君把小娘子带走,是不是不妥当?”
俪娘秀眉蹙起,“那日郎君的模样你也瞧见了,小娘子被吓得至今惊魂未定,怎好继续待在这儿。魏侯是小娘子外祖,有甚么不妥的?”
青女慢声,“我是想,郎君与小娘子毕竟父女,血脉相连。郎君事后亦有悔意,这几日都会嘱人来看望小娘子,就算他曾做下错事,总该让二人道别一番。何况……小娘子日后也不是不回郎君身边,若让郎君恼怒了,夫人又已不在人世,你让小娘子该如何自处?”
条分缕析十分清楚,俪娘心知青女说得有道理,思虑半晌道:“所言极是。”
她把这事说与了阿悦听,劝道:“郎君最疼爱小娘子,那日是病了才如此,现今已经大好了。此去兖州必定有一段时日见不到郎君,小娘子好歹和他作别后再走。”
阿悦静静听着,其实并没有他人想的那么抵触。她刚穿来时就是被掐着脖子,虽然吓了一跳,但不至于留下阴影。
“好。”她唤着记忆中的称呼,轻声道,“阿耶会想见我吗?”
“自然,不见小娘子,还会见谁呢?”
俪娘对姜霆发狂的事到底心有余悸,担心会出现上次的情况,特地让青女一起陪同,想着若有状况多个人也好帮忙。
天色依旧昏暗。
濛濛细雨下青瓦锃亮,柳条抽了新枝嫩芽,上面挂满了水珠,油伞一碰便簌簌滴下,如珍珠般自伞沿滚落。
绿阶旁积了几处水洼,阿悦被牵着小心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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