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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苦中作乐的势力崛起,但他偏要一方面打压,一方面由着它崛起;余大人也想知道,再无人可依的弱小生命被放逐,究竟还有无活头。

  萧殷心想,就像幼时他将蚂蚁在指间拈来拈去,看着它奋力挣扎的样子,心生恶趣那般,但它若是真的死了,蓦地又会有些失落。最后看着奄奄一息的蚂蚁顽强地在指尖活过来,触角与数足轻动的那刻,他忽叹神奇,惊艳于它不辍的毅力,最后就会真的放过它,不再玩弄。

  因为,恐怕没有任何东西,比满怀希冀奋力拼搏更值得人去动容。

  倘若崇文党一直挣扎,那么就算修复成遗作的那批崇文党被赐死,也还有别的崇文党会为之拼搏,甚至赌上性命。最终结果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萧殷默了须臾后,俯身施礼,恭顺道,“上回世子让草民考虑要不要跟着余大人做事,草民想明白了,草民愿意。”

  风声悄过,谈话完毕后,萧殷回到自己的房间。

  室内幽静,唯有一豆烛灯在桌上轻曳着。

  他在桌前默立许久,最后徐徐展开一卷纸,提笔写了“上阙”二字,紧接着写道:云幕幽暗,鹅黄独明。马蹄哒声更静。若为今夜赋歌吹,斩下月光一段音。

  稍一顿,他陷入沉思。笔尖的墨滴下来打在纸面,他方回神,接着写“下阙”二字:一灯未眠,满室空寂。笔墨落处动情。明知清风休去惹,不晓何时误慕卿。

  字是清瘦的字,卷风拂墨。

  他将词牌添上,赫然三字:鹊桥仙。

  搁笔,卷起纸笺,他去睡了。

  次日清晨三人准备回程,卿如是咬着云片糕,低头系腰间长鞭,待长鞭系好,嘴里的云片糕也下了肚。抬眸看见萧殷正在解拴马的绳结,月陇西尚未出来,她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萧殷的余光早觑到她,倒是没被她的拍肩吓着,回头轻颔首,“早。”

  “这绳结好奇怪,很复杂的样子。”卿如是指着他刚解松的绳结,“和普通系法不一样。”

  “我自己想的,这么系很结实,轻易挣脱不开。且只有我会。”萧殷拈着绳子示意,“可以教你。”

  卿如是点头,跟着认真看过去。萧殷慢慢示范给她看,又手把手教她。纤细的手指异常灵活,几番穿绳来去间巧妙地打好了结。

  “会了吗?”萧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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