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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殷一顿,目光几不可察地从卿如是脸上滑过,当即施礼,“多谢世子教诲。”

  “余大人的事,我多等你几日,考虑清楚,五选时再告诉我你的选择。”月陇西收敛起笑意,肃然道,“至于另一个,就不必选了,直接远离。”

  “……是。”萧殷颔首告退。

  卿如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好半晌回不了神。

  她忽然想起他们一起查案回城,坐在马车上时萧殷说的话。他说自己有个不好的习惯,睡觉前还有洗澡时都会忍不住去抠心口的疤。

  当时只觉好笑,此时想来,竟有点辛酸。

  幼时的疤痕必定早已结痂脱落,覆盖其上的死人皮也早就和他的肉长在了一起,不会再生出任何痒意招惹他去触碰。

  他总是在闲时触碰,并不是因为痒,而是因为有些难以忘怀的东西扎根在心底,有意无意挠着心口的伤痕,每挠一下,满手的血,净是痛楚,那感觉容易让人上瘾,也会让人永远无法忘记。

  最终,他会永世铭记曾经的难过与仇恨,带着这些阴暗的东西慢慢往上爬,往上爬……直到所拥有的权利能让他肆无忌惮地杀人,毫无顾忌地去摧毁他记忆中毁灭了他的那一切。

  的确是个不好的习惯。

  卿如是微蹙起眉,不知道自己已被放在了石凳上,待回过神时,月陇西攫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脑袋掰正,“小祖宗别看他,看我。”

  “……”卿如是撇开他的手,垂眸睨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他,没说话,默默去拿他手中的鞋。

  被月陇西轻巧躲过,他的手肘抵住膝盖,撑着下颚朝她笑,“还生气呢?小祖宗若是觉得吃了亏,那就把我给你的气渡回来罢?嗯,把我留在你身体里的东西还给我,我绝对不生你的气。”

  卿如是拧眉,经他提醒,那种濡湿滑溜的感觉仿佛又搅弄在口中,她一想到那晚两人口对着口,唾液都能流到对方嘴里去,整张脸都忍不住皱起来,颇为嫌恶地别过眼,再想一会简直就要吐出来。

  “小祖宗,你这表情活像是我那晚喂你吃了满口的苍蝇。”月陇西有点扎心,难道就只有他自己乐在其中吗?

  他两辈子合在一起也是头一回,虽没有经验,但也算不上青涩,都是正常男人,那种书也不是没看过,洞房前有关于那方面的所有细致描写他都专程读来学习了的,所以吻她的时候自认为吻技也不是那么糟糕,反正,不至于一点美好感受都没有给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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