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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温润端方的崇文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护住他毕生心血文章,决绝赴死。他忍了一辈子,死时将天潢贵胄悉数骂了个遍,最后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惜,崇文死前托付给她的文章著作,她也没能护住。都怪她当年狂放不羁,不懂隐忍。

  戏台上这位叫做萧殷的戏魁,和她恰巧相反,必定是个懂得韬光养晦之人。说不定日后有一番大作为。

  恰是时,官兵开始盘查在场者身份,她不再凑热闹,拿出卿府的腰牌示意斟隐检查,并指了指身后的皎皎,“这是我的丫鬟。我们可以先离开了吗?”

  斟隐的视线扫过腰牌,落定在她的脸上。

  想要用特殊方式吸引西爷注意的姑娘他见过太多了,没见过这般做戏做全套的。

  她定是故意在戏楼这等人多眼杂的地方诋毁西爷,好引人注意,然后经由他口传入西爷耳中,得西爷一句“别致有趣”。

  呵,女人。

  斟隐收回视线,点头放人。

  卿如是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一个爱看话本子的少年编排得明明白白,她心中只惦念着斗文会。

  斗文会戌时正开始。

  按照采沧畔里不成文的规定,自己的侍卫奴婢都是不允许被带进去的。卿如是戴上鬼脸面具,独身入楼。

  挂满画像的长廊上时不时有人驻足仰望。

  她一眼望见崇文的画像,目光平静地扫过像下朱砂小字。那行鲜血淋漓的字风轻云淡地记载着他的一生。能提出“天下为公,男女平等”这般奇思妙想的贤者,如今也只是一抔黄土。

  卿如是蹙起眉,轻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还会站在崇文先生的画像前唉声叹气的人不多了。”

  她微讶,转头见是一名普通的侍墨小厮。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确信安好后才朝小厮颔首致意,却并未出声。

  小厮望着画像,轻声道,“过几日,采沧畔的主人会将秦卿的画像挂上去。就在崇文先生旁边。”

  卿如是震惊地抬头看他,眸露不解,等着他说下文。

  小厮以为她不知秦卿是谁,悉心解释道,“秦卿是崇文先生的知己。那是百年之前的事了,她性情乖张,思想又有悖于世,皇帝有心磋磨她,命她给月一鸣做妾。”

  “她心有不甘,常私自出府,日日流连采沧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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