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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女人这才松了口气：“那您……您决定好了吗？您家里要领养谁？”

　　领养？

　　她是来这里领养小孩儿的？

　　钟予欢也摸不清现在的状况，只能先开口说：“我再想一想……”但她一开口，脱口而出的，却是一道细嫩的嗓音，娇娇软软。

　　“那您现在再过去看看？”

　　“嗯。”

　　钟予欢从椅子上，走过了一面大镜子。

　　镜子里照映出了她现在的样子。

　　蓝白色水手服，黑色长发，齐刘海，蒙着一层水汽的杏仁眸，挺翘的鼻子，和淡粉的唇。这是一张漂亮，且相当精致的面容。但眉眼间是满满挡不住的稚气。

　　她似乎刚刚哭过，眼睛肿得有些厉害，眼底还布满了血丝。

　　唇上也带着一点牙齿用力咬过的痕迹。

　　她堪堪打量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身高。

　　一米四左右。

　　年纪……年纪应该在十二三岁左右。

　　这张脸，还有身材，和她年少时几乎一模一样！

　　可她死之前，已经二十一岁了呀。

　　“钟小姐？”

　　“嗯。”钟予欢应了一声，抬起头，先跟着中年女人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不少小孩儿，由低到高排列着。他们穿着洗得发白，并且不太合身的衣服，有几个还吸溜着鼻涕，用胆怯的目光打量着钟予欢。

　　钟予欢一眼扫过去，目光突然顿住了。

　　就在这么一群小孩儿中间，有那么两个年纪明显比较大，站在中间，实在鹤立鸡群。

　　一个十岁左右，个头比她要矮一点。穿着印花都掉了一半的长袖T恤，和灰不溜秋的裤子，脚上的鞋子大概补过很多次胶了，鞋头都脱得变了形。

　　他的头发大概是很久没剪过了，有几绺儿耷拉下来，看上去像九十年代古装电视剧里女主爱留的妹妹头，透露着十足的乖巧味道。

　　这时候一阵风吹过，他冷得抖了抖。

　　而另一个差不多的年纪，个子和钟予欢相当。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像一头被揉乱了毛的小狮子。

　　他穿着脱了线的半旧毛衣，下半身穿的裤子还有些短，就这么露出了一截儿脚脖子。

　　再往下，则是一双不太合脚的白色球鞋，鞋带的颜色一根红一根黑。

　　两个小孩儿都在看着她，眼底时不时流露出一点希冀的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