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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比一言更为震惊,众臣鸦雀无声,半晌应德帝才反应过来,急声道,“将军报递上来!”
看完军报,天子神情数变,缓缓坐下。
几位大臣轮番传阅书函,无不肃了神情。
曹恪好容易等到父亲接信,不顾失仪凑过去,见得火攻心头一紧,看完已是手心潮热,血涌如沸,恨不能当时同在益州杀敌。
殿中声息渐静,天子道出沉甸甸的一句话,“朕有左天狼,乃朕之大幸!”
当着满殿文臣武将,天子如此深赞,可谓空前绝后,却无一人不服。
柯太傅发自肺腑道,“靖安侯忠毅无双,河山可鉴,还有益州百姓与各地义士众志成城,共守家国,是陛下之幸,亦是万民之幸。”
天子长长叹息了一声,百感交集。
自兵乱以来,近臣接连而叛,河山飘摇欲碎。好容易金陵获救,大患依然未去,想起来就彻夜难安,谁料靖安侯不计荣辱,一力担当,在毫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危城,不惜与叛军玉石俱焚,重还天下太平。
应德帝一时心潮起伏,竟至失语,眼角不觉沁湿,唯有倚案支额掩饰。
朝臣也在议论纷纷,文臣多慨其英勇气节,武将才真正明白这一战之难,好容易得胜,靖安侯却陷于敌手,不知落入何等残酷的境地,不免感佩而痛惋。
吴王慨然道,“我看折子说得不错,应当立即发兵征讨西南。”
满殿骤然一静,户部的周尚书上前进言,“陛下,西南距中原千里,不仅路径难辨,且蛮荒密林,瘴疠丛生。大军劳师袭远,不谙地形,路上就要折一半,辎重补给更是不易,钱粮靡费难以计数,如今叛乱初平,百废待兴,实在不适宜动兵。”
户部是管钱的,如今多处城池要重建,用钱的地方无数,受兵灾的地区还得减赋抚民,帐上有出无进,如何能不叫苦。
劝谏一出,群臣登时议起来,吴王大为不快,“照你的意思?靖安侯就不管了?”
吏部的钟侍郎轻咳一声,“周尚书并无此意,靖安侯为国为民,功勋卓著,如何彰表也不为过,只是陷落于逆贼之手,恐怕已——纵然劳师动众,未必能有所挽回,不如重重封赏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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