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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曾今,她这半生最美好的岁月,在他的翻书声中流走。
沈筑将鸣岐居士的书翻开完毕,摊开一张白绢,捏起一管细毫,在白绢之上洋洋洒洒写下万字长文。
停笔时,窗外已经落起了雨。沈筑听着雨声,想他这一生,十岁之前不知愁为何物。十岁时父亲辞官回青州,十二岁父母皆亡。十九娶了她,二十游学,二十四高中探花,二十七官拜黄门郎,二十九又遇见她。
他看向娆荼,神情温和。那晚烟花柳巷,她在灼灼芍药花窗前对他回眸一笑,明明眉眼口鼻皆不像,可他知道,是他的阿蘅回来了。
“宴冰……”她攥紧了他的衣角,秀眉微蹙,似乎陷入梦魇。
沈筑握住她的手,“阿蘅,我在。”
娆荼睁开眼睛,看见他时愣了愣,忽然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宴冰,你别走。”
门被叩响,柳杏在外轻声道:“姑娘,该喝药了。”
沈筑拍了拍娆荼的手,她放开了搂着他脖子的姿势,对门外道:“端进来。”
柳杏端来一碗澄澈的药汤,沈筑尝了半勺,微甜。柳杏解释道:“陆先生特意开的温补汤,对身子无损,可以稳固根本。”
娆荼接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沈筑在一旁道:“你不知道喝慢点?谁跟你抢?”
娆荼用手帕抹了抹嘴,“你不知道说话温柔点?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没人情,假正经。”
沈筑无言以对,反思自己是否一直如此。
娆荼对柳杏道:“你以后有了意中人,千万给我看看,若是那种冷冷冰冰连句好话都不会说的木头,就是长得再俊也不能嫁。你瞧我就是个例子,当时猪油蒙了心,才一心非他不嫁。”
柳杏忍笑走了,小丫头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姑娘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故意跟沈大人唱反调。现在却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憨态,就好像一位娇羞的娘子在抱怨她的丈夫,明明满心欢喜,却偏偏百般挑剔。
沈筑等柳杏在外面关了门,对娆荼道:“编排我的不是,你很欢喜?”
“是很欢喜。”娆荼看向案上的白绢,只见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不禁问道:“写得是什么?”
沈筑收起白绢对她道:“贴身带着,万一以后有什么危险,它可以保命。”
娆荼展开看了看,却是万字治国策,看不太懂。
“我不要这东西。”
“听话。”
“你不能保我性命么?”
“我……我也可以,只是这个东西,你先好好保管。”他将白绢叠好放入一个锦囊中,将锦囊收长线挂在她的脖子上。
娆荼握住锦囊,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蘅,你怀着孩子,将他生养大会很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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