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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美什么呢,脚下蹬得飞快,“你抓紧。”
“啊!”苏晓原刚找到坐稳的感觉,好端端被颠了一下,捶他后背,“张钊!”
“干嘛啊?”张钊头一回听苏晓原这种声音,知道他是真怕了,欺负人有个度,好歹慢了一些,“你怎么这么娇气啊,都成年了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比我大一岁多呢。”
苏晓原叫他刚才那一颠给气坏了:“谁规定成年就必须会骑车了!你也快成年了,你连收拾桌斗都不会……啊!你骑稳点儿,我生气了!”
这种分量的骂,在张钊听来就和过家家差不多:“我骑得多稳当,你自己抓不稳还怪我,讲不讲道理?”
“……你才不讲理。”苏晓原无话可说,头一回叫人带在后座上,抓什么地方啊?看过别人坐后座,是搂前头的腰。可自己一个男孩子,搂着腰多那个啊……
“我拽你校服吧,你可骑稳了啊。”苏晓原紧紧抓着张钊的校服,看脚下嗖嗖嗖变化的地面,“我真的怕摔,你别压着减震带骑……啊!张钊!你这样儿……”
“像个流氓是吧?”张钊都背下来了,小仙鹤骂人无外乎三句话,你胡说、你无赖、你这样儿像个流氓。可他想让苏晓原搂着他,搂腰,再把耳朵贴在自己后背上。
自己跑了这一身的汗,叫苏晓原靠一下,就干净了似的。
“你不会搂紧点儿啊。”张钊故意往减震带上骑,张大爷的自行车也不算很结实,每次咯噔一下都像要散掉,“就……搂腰,搂我腰,我腰特结实,你搂一下。”
“你无赖,我才不搂你。”苏晓原不动弹,有些怕这种感觉。
自己早熟,有些事苏晓原早有感觉。什么时候呢?高一的上半学期,还是下半学期?那些模糊的、朦胧的小心思,在每一个早自习,在季重阳坐过来的刹那,心跳会加速。
那是个多么温柔的男生啊,苏晓原经常偷看。其实两个人都是男生,又是同桌,真的没有必要去偷着看。但苏晓原怪罪自己心思不纯,总不好意思往那边偏脸。
一个优秀又干净的男生,就这样撬开了他的心门。里头藏着的是一个秘密,见不得光,见不得人,一片黑暗,无处申诉,只是借着每一回讲题的独处时刻,走一走神,看季重阳的精致钢笔,看他简约大方的腕表。
这所有的心思凝聚起来,成了苏晓原自己买的这块表。雪青色配咖啡色好看,他戴左手,自己戴右手,没人知道腕表的主人藏了多少心思在里头。
所以他不敢搂张钊,别人是男女授受不亲,自己不一样,自己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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