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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当初漠北余族的生存艰难大概已经少有人记得,这一代年轻人或许只知道马匪的潇洒自由,却从未想过其背后的残酷血腥。就像是长安,隔几百年总会在夺权斗争中迎来势力清洗,每一次死去之人的血都将枫林染成一片血红。”
尤姜自己就是天书阁夺权之争的牺牲者,自是知晓其中辛酸,闻言也是默了默,最终只无奈道:“势力更替总要死人,不想死便只能赢。就像枫叶本来就是红的,这是天道规律,谁也改不了。”
诚然这才是在人间的存活之法,付红叶却不是很喜欢,提起长安他也想起了一些旧事,不再去提那些深重话题,只颇为怀念地微笑道:“曾有小枫偷天酒,人间一卧半山红。比起枫叶本就是血的颜色,我更喜欢这个说法。”
那年的姜奉之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山水在他眼中都满载浪漫,这句话便是他偶尔有感写在画卷上的小诗。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感情丰富,对枫叶更是爱到极致,像什么“但愿长眠霜红里,破晓露来便见君。”“吾与枫君独相好,生生世世不忍绝。”之类的话没少说,若长安也有精怪偷偷听着,那可真是……如今付红叶突然提起,尤姜差些就老脸微红,好在凭借魔教教主的气势强行稳住了心态,这才呐呐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人或许就是这样,只有在知道对方听不懂时才敢放开所有感情去热爱什么,一旦遇上同类反而退缩了起来。大家都喜欢被爱环绕的幸福,却又惧怕注定随之而来的挫折和伤害。
现在的付红叶终于懂了人,他没有逼迫尤姜和过去一样喜欢人形的自己,只是轻笑道:“如果枫叶有灵,你所作过的那些赞誉于它而言大概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
玄门掌门从无大喜大悲,很多时候表情都是淡淡的,只有点到为止的随和,离人不远却也不算近。然而,现在尤姜却从他眼里看见了真心实意的欢喜,这很像最初沐风看他的眼神,明明彼此相识不久,却像早已日夜相对一般的亲密。
这样的付红叶让他有些发愣,尤姜抬了抬手,想要拂去青年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哀愁,就在这时,负责探查的魔教弟子便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教主,那队人开始动身了。”
这声音一出,尤姜才惊觉自己想要做什么,马上收回了这胡来的左手并暗暗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不再去看付红叶,只命令道:“这些人应该也是要进不灭川,走,跟上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付红叶:当年他天天看我为我写诗还给我画画,还说要跟我天下第一好死了都必须葬在我的叶子下面,这谁顶得住啊?
独活:看吧,这就是整天在世界频道说骚话的后果。
尤姜:好了,闭嘴,本座马上禁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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