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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揉了揉丰钰的头发,温言道“你莫担心,我与你说及,是希望你自己能多加提防。外头事有我,你自不必忧心。”

  想及孟玄容竟然走内宅那套手段,不由心里发笑。

  “我与孟玄容年幼一起长大。我还没从戎的时候,常与他一块玩耍。自我开始带兵打仗,他就进宫做了御前侍卫。成婚后往来更少,稚子去后,我便请旨常年戍边。对他关怀不多,慢慢淡了联系。后来他父亲犯事,我是从朝廷邸报上知道的消息。等我回来时,他已经做了虞长庆的义子。”

  他甚少与她提及自己从前的事,多数关于他的传闻,都是通过旁的渠道得来。若丰钰没记错,这是安锦南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上段婚姻和上一个孩子。

  丰钰以为自己会介意。

  但很奇怪,并没有。反而有些心疼,在他云淡风轻说出“稚子去后”四个字时,她甚至不敢想象他的心境。

  母亲逝世时她还年幼,那时不懂死亡意味着什么。可随着年龄渐长,日子过得越发艰难,越会频频忆起从前的快乐和失去过后的痛楚。午夜梦回时哭喊着从梦中醒来,太遗憾,太心酸了。

  而这样的痛,他不知经受了几回。

  世人言他命硬,说他克死了父母妻儿,这真的能怪他么?何至在最痛的当事人身上,又狠狠的扎上一刀,指着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

  丰钰不知如何安慰他。她沉默下来,手在水中,无言的牵住他的手。

  安锦南勾唇笑笑“我只是想不到,到今天,他还介意婚前那点破事。仇恨给人利用,几乎害了你……”

  丰钰眉头轻轻挑起,心里一百个声音在催促他将话说清楚,可面上还得端着稳重温柔的模样,不想安锦南看轻了自己。

  安锦南这般风华,便是背负刑妻克子之名,也从不少人在暗里倾慕。她曾在宫中听人说过,十七岁那年他第一回 凯旋回京,夹道欢迎的人中躲着不少挽纱遮面的大姑娘,往他马前扔花扔果,引得他朝哪边看一眼,哪边就是一派抽气低呼声。

  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以致他变了性情。手上沾了太多的血,煞气自生。渐渐再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更不敢轻浮地表示什么。

  对少年时的安锦南,丰钰很好奇。安锦南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一脸的兴味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下巴“怎么了?”

  丰钰想一想自己听来那些传闻,左足在下踢着水花,低声道“孟君痛恨侯爷,可是因为孟夫人与侯爷过去有情?”

  安锦南心里觉得好笑,偏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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