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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杏娘下手?

  杏娘为什么要下这样的药?

  他这段日子一直和客氏蜜里调油,与杏娘,不过是今晚才……

  平素他想挨杏娘近点都没机会,那妮子胆小如鼠,深怕给客氏揪住了两人的事,小心得不像话,吊着他渴着他远着他,隔个十天半月都没一回,每次都哭得可怜兮兮的求他怜惜,她会给他下那样的药?

  若换做客氏,倒有这个可能。

  他心思飘远了,直飘去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冬天。

  大雪的天气,路上滑得车马难行,他冒着风雪严寒,坐小轿往樊城赶。

  一去六十里路,清早天不亮就出发,抬轿的路上要换两三波人,有时一个不察就将他连人带轿地摔落在冰上。

  轿子狭小,放不得炭盆,就靠一个手炉暖着,每每到了樊城里头的炭都早熄了。冰簸箩一般,冷得直哆嗦,腿上也是那时落下了湿寒的毛病。

  而他为的,不过就是摸去客家后门,偷偷带走了客八小姐,领着她去静水庵后头的樟树林里,抱在一块儿以慰相思。

  年轻的时候都不曾为谁癫狂成那样子,偏偏人到中年,被那姓客的小姑娘迷得昏了头。

  自己有家有妻有子,尽数看不上眼。心心念念要将她娶回来,免再受这远距离的折磨。

  那时他十分感激,别人家百般娇养大的千金小姐,第一回 就是跟他在外头,凝视雪地上面落下的点点红梅,她拱在他怀里一遍遍问他是不是真的会负责任,当时他心里又酸又疼,又豪情万丈,发誓要千倍万倍的补偿她当日所受的委屈……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相守这些年,她已不年轻了,他身边大把的稚嫩娇娘,如何近来却又疯了一般对她生念?

  不论从哪个方面想,这事对杏娘都没好处。

  对客氏,倒是有迹可循。

  她热衷此道,虽每回做出娇态百般不肯,实则是暗里燎火,用这法子叫他着急。

  再加上她旧年隔着一城之距仍能叫他牵肠挂肚,以致宁愿害了发妻也要迎她进门……

  她真有那么的好,值得他那样的喜欢?感情变了质,从前的恩爱都记不清了。怀疑一旦扎根,就再也难以拔除。

  丰庆上下牙齿直打颤,客氏若害的是别人,哪怕是杏娘,是他骨肉,多半为着脸面或是别的什么,许还都能忍。

  可如今,客氏害的是他!

  她已经疯到要对他下手!

  如何能容她?他如何能容他?

  他面容扭曲狰狞,紧紧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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