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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就去。
文嵩一颗心抽痛不已,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袖子,一张脸上阴云密布,不甘心,又放不下。她说得这样轻巧,难道这十年来,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么
“你”
话到唇边,便欲冲口而出,第二个字未及吐露,就见她眉头一凛,广袖翻飞,一掌拍在他当胸。
“文嵩,你醉了”
她厉声喝道,趁他惊异失神,转身便去。
文嵩怔怔望住自己那只空落落的手掌,悲凉又自怜的情绪将他整个人罩住。
在丰府紧闭的门前,他咬紧下唇,热泪滚滚而落。
是,是他醉了。
是他糊涂
事已至此,有没有一句答案又如何
在她看来,他终是意志不坚,负了她了
丰钰倚在门的那侧,凝立片刻,深深呼吸几息,才觉堵住胸口的那团浊气散了。
她眸色幽深不明,面上不见半点悲色。
浓浓的讥诮挂在唇角,鄙夷他不值一钱的悲伤,也鄙夷自己可笑难悔的过去。
十年前深宫中写就那一封封石沉大海的信笺,早已将她内心曾期许的那点感情燃成灰烬。
今生再无人可负她。
冷心无情,这俗世凡尘,有何值得挂怀
什么是她看不懂琢磨不透的各种虚情假意虚与委蛇,她所谋的,也只是那一点点现实的好处罢了。
湿淋淋的安锦南仰面躺在枕上。床下一地的水迹,被子翻卷在床尾,屋中凌乱至极。
他面色极苍白。额角的发丝还一缕缕地往下滴水。嘴唇上面有两道咬出来的新伤,已经擦过药,药迹黑沉沉有些难看。
脑子里那种像要被劈开般的痛仍在。只是人清醒不少,以他的韧力,暂时还在可承受范围。
安潇潇疾步走入屋中,顾不上礼数,直接冲入内室。
看见一床狼藉,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还不把湿的被褥换下去,人就这么躺在上面,不怕受寒么”
芍药为难地瞥一眼帐中一言不发的安锦南。“侯爷折腾整晚,好容易睡着了”
这话未完,就听帐里传来安锦南低哑的声音。
“五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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